第54章
容鸢覺得自己比蘇墨幸運,至少小魚兒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但是蘇墨卻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孩子一眼。
容鸢低聲輕輕的咳嗽,知道蘇墨需要時間消化,也就開口安慰,“你估計一夜沒睡,現在去好好休息吧,我也再睡會兒。”
挂了電話後,她聽到門口傳來聲音,重新躺下,淡淡閉上眼睛。
門被人打開,兩個保姆往床上看了一眼,以為她睡得沉,說話也就沒有顧忌。
“聽說她發燒了一夜,怎麼就沒直接燒死呢,最讨厭這種破壞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上次老夫人帶着離婚協議過來,我還以為這女人終于要滾出去了,沒想到她甯願斷了一根手指都不簽字,真是賤!”
容鸢的睫毛顫了顫,那份離婚協議她沒有簽?
“你說我們以後是不是要對她客氣一點兒,沒準她真能把顔小姐擠下去,畢竟先生為了逼老夫人放人,都敢用刀子刺穿自己的掌心,我當時都吓壞了。”
“顔小姐赢,我們才有好日子過,如果這個女人知道是我們在醒酒藥瓶裡加了東西,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兩個保姆一邊擦着窗戶,一邊肆無忌憚的交談。
然而兩人轉身時,卻看到容鸢安靜的靠在床頭,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們。
“啊!!”
她們吓得尖叫了一聲,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跪下。
兩個保姆渾身發抖,吓得一句話都不敢說,臉上沒有任何皿色。
她們不敢确定容鸢到底聽到了多少,心裡在祈禱,祈禱容鸢是剛醒。
她們沒有說話,容鸢也沒有主動開口,就像是一場拉鋸戰。
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容鸢氣定神閑,而兩個保姆卻大汗淋漓,最後顫抖的開口,“容小姐,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
容鸢将背往後一靠,目光缥缈,她都沒有注意到殷冥殃手上的傷,原來那天還發生了别的事麼。
他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會說自己做了什麼。
以前高中時,太多的男孩子跟她表白,但她總覺得這些人都太膚淺了,他們相中的,不過是她的皮囊。
但是殷冥殃不一樣,他的目光能穿透她的皮囊,直達她的内心。
人這輩子,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
容鸢拍拍自己的腦袋,可惜十八歲生日之後的第二天,她也如今天一樣,發了一整夜的高燒,總覺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容鸢的心裡複雜,淡淡擡眼,“我隻問你們兩件事。”
兩個保姆抖得跟篩子一樣,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藥是誰讓你們放的?”
話音剛落,兩個保姆就不約而同的開口,“是......是我們自己,我們看不慣你脅迫先生結婚,總覺得你搶了顔小姐的幸福,那晚顔小姐打電話跟我們說了兩句,她很傷心,所以......所以我們自作主張......”
容鸢的笑容有些冷,自作主張?
看來顔沫是将這兩個人收買的死死的啊。
她很清楚顔沫的手段,顔沫是一朵真正的白蓮花,而白蓮花最擅長的一招就是,遇事自己不出頭,把别人當槍使。
她相信顔沫給這兩人打電話時,确實沒有要求她們去下藥,但一定往這方面引導了,兩人才會這麼做。
就算東窗事發,顔沫也隻會痛心疾首的質問這兩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辜負殷冥殃的信任。
她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不留下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