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緊抿唇瓣，咬着牙看向秦文瀚。

　　秦文瀚迎上他的視線：“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對她的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心裡沒數嗎？”

　　“是！”顧承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我承認，你所說的我都承認，但是秦文瀚，我配不配得上宋郁，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宋郁想選誰，得看她自己。”

　　秦文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底都是灰敗。

　　是啊，宋郁是自由的，她想選誰就選誰，她已經選好了，她的第二次，依舊沒有選擇他。

　　“我是對不起她，我是傷害了她，我顧承這輩子做了多少渾蛋事，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得，我片刻都不敢忘，所以我會用一輩子來贖罪，我再也不會讓她為我傷心，秦文瀚，你盡管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指責我，我全認，但是你呢？你又比我好多少？”

　　顧承每說一句話，就逼近他一步，秦文瀚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

　　“呵......”

　　顧承并未再靠近，他站定在他面前，淩厲的眼神緊鎖着他。

　　“秦文瀚，你愛了宋郁五年，你自認為這份感情高貴而聖潔，所以呢？宋郁就欠了你嗎？你愛她，她就必須回應你嗎？沒讓你如願以償，她就對不起你了？她就得在你面前小心翼翼，一副虧欠你的姿态？”

　　秦文瀚眉頭緊皺，忍不住反駁：“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顧承冷笑着點頭：“對，你是沒說，可你是這麼做的，你質問宋郁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你，然後你心安理得地無視了她的多次示好，宋郁像隻鹌鹑，半點脾氣沒有，還口口聲聲說要跟你道歉，她憑什麼跟你道歉？她有什麼必要跟你道歉？”

　　秦文瀚愣住，這段時間，他心裡有氣，一直沒理宋郁，宋郁對他态度極好，從來不生氣。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讓她受了委屈。

　　“秦文瀚，我問你，她要告訴你什麼？告訴你韓世勳把于欣冉抓了，用于欣冉來威脅我，然後呢？把你一塊拖下水？她還得跟你說什麼？韓世勳讓于欣冉給她下藥，導緻她不得不跟我發生關系，還因此懷了孕，哦還有，她是不是還得告訴你，那個孩子不健康，因為緻幻藥物的關系，那孩子沒有胎心，是個死胎，她沒辦法，不得不打掉那個孩子，如果這些糟心事都發生在你身上，你會告訴宋郁嗎？你會讓他身陷險境嗎？已經有個于欣冉的案例擺在她面前了，你懂嗎！”

　　顧承越說越氣憤，用力抓住秦文瀚的衣領，将他重重砸在牆壁上。

　　秦文瀚整個背都麻了，可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仿佛是個假人。

　　顧承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有沒有想過，在經曆這些的時候，她有多痛苦，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能抽出空來找你談心嗎？你跟我，到底誰是渾蛋？啊？”

　　這些話說完，顧承後退了兩步，整了整身前的領帶，他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徑自離開。

　　秦文瀚整個人都是呆滞的，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到底在做什麼？不是說了要守護宋郁嗎？她已經夠苦了，為什麼還要為難她？

　　顧承說得沒錯，他也是個渾蛋，顧承配不上宋郁，他就配得上了嗎？

　　秦文瀚突然擡手，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