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和她是夫妻啊！

　　封離夜緩緩開口：“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好好的等我，就可以了。今晚的事情，你錯了就是錯了。”

　　“我沒有否認，我今晚的錯。”

　　“白霜落。”他微微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你，讓我很失望。”

　　這句話，簡簡單單，可是，卻有着緻命的傷。

　　白霜落隻覺得渾身發抖，她讓他失望了。

　　她忽然輕笑一聲：“也許，我從來都沒有讓你驕傲過。”

　　“在你為我擋子彈的時候，白霜落，那一刻，你在我心裡，是獨一無二的。”

　　她聽着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意識卻有點飄忽。

　　頭昏昏沉沉的，如有千斤般重，鼻子也難受極了，但這些，比起心裡的刺痛，根本不值得一提。

　　白霜落眨眨眼，把眼眶裡的濕意給收回去。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說，“可能當時，腦子沒怎麼清醒吧。我這樣懦弱又無為，還怕死的人，怎麼敢豁出命去呢？”

　　封離夜重重的哼了一聲：“很好，白霜落，你如今，真的是越來越膽大了。”

　　她笑了起來：“其實，我在想，當初你認錯了我，就應該一錯再錯的。封太太這個身份，這個位置，我真的不适合......”

　　“白霜落！你又在胡說什麼？”

　　不顧封離夜聲音裡的怒氣，她繼續喃喃道：“我學不會乖巧，讨不了别人喜歡，更不會鬥來鬥去，隻會傻裡傻氣的，一根筋的往前沖。但，白霜諾不一樣，她比我圓滑。”

　　何不，當初，将錯就錯。

　　封離夜不該......一眼就認出她來的。

　　錯了就錯了，也許這是上天自有的安排。

　　封離夜伸出手去，虎口掐着她的下颌：“你再說這樣的話，白霜落，後果自負。”

　　她擡眼，看着他。

　　封離夜心裡一疼。

　　這雙靈動活潑，清澈迷人的眼睛，此時此刻，微微泛着紅，水光盈盈，似乎，随時都會掉下眼淚。

　　他把她送回白家，保護她，遠離封家的紛亂内鬥，是他做錯了嗎？

　　陸雲深說的，才是正确的嗎？

　　封離夜猛然抽回手，背過身去。

　　白霜落後背貼着牆壁，勉強站穩。

　　她現在整個人難受得不行，搖搖欲墜。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白霜落說，“你也早點休息吧。”

　　“回家？”

　　“嗯，我要回白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

　　白霜落一怔，心裡劃過一絲詫異：“你說什麼？”

　　“不用再回白家，留在這裡。”封離夜說，“你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才會安分些。”

　　她張着嘴，還沒反應過來。

　　封離夜忽然又改變主意，讓她留在沿江别墅了？

　　“不用。”白霜落說，“我現在是有争議的人，還是不要留下，免得......又出什麼事。”

　　“我說留下就留下！”

　　封離夜冷喝一聲，不容反駁，随後大步離開，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白霜落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她咬了咬唇，慢慢的把手擡起來，看着掌心裡，自己指甲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