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夜低咳了一聲。

　　她沒反應，直接忽視了。

　　他有些不悅，把毛巾随手一扔，坐在了她旁邊。

　　白霜落這才看了他一眼、

　　“在看什麼？”

　　“溫安昕的畫作。”白霜落說，“她真的很優秀哎，人美心善事業有成，還氣質絕佳。”

　　“你是在......誇獎她？”

　　“對啊，我今天對她改觀了。”她放下手機，認真的回答，“還有你和她的那段過去，我都了解清楚了。”

　　封離夜挑眉：“你們喝下午茶，說的就是這個？”

　　“那不然咧？”白霜落看着他，慢慢湊近，“兩個女人，才第二次見面，還都是跟你有過感情牽扯的女人，能聊些什麼啊？”

　　“我和她沒有感情牽扯。”

　　“是沒有。但是，老公，你摸着你的心，說，你當初......就沒有為她動過心？”

　　白霜落的手指，已經戳在了他的心口上。

　　剛剛洗完澡，封離夜身上是微涼的。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湊得更近，鼻尖都碰着鼻尖了。

　　“這是一道送命題嗎？封太太。”

　　他要是回答沒有，她就會說他撒謊，說假話。

　　他要是回答有，她就會......開始鬧了。

　　怎麼說怎麼錯。

　　白霜落笑得很是開心：“不啊，是你到現在都不敢承認，你對人家動過心，有過情哎。”

　　“你很在意？”

　　“沒有。”她搖搖頭，“我隻是有點感慨，還好，我遇到的，是現在的你。”

　　如果是那時的封離夜，白霜落也沒有把握，更不敢保證，她會和他走到一起。

　　封離夜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前一拉，兩個人雙雙倒在床上。

　　“想聽真話嗎？”他在她耳邊低語，磁性的聲音，很有蠱惑性。

　　“想。”

　　“在溫安昕出國前幾年，到我遇見你的那段時間，我常常都會想，我和她之間，隻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

　　封離夜抱着她，回憶當年。

　　“我和她，如果，再進一步的話，就不會弄成那個地步了。她是驕傲的，我一直很清楚。”

　　“但我現在，看到她，完全心如止水，沒有半點波瀾。”

　　白霜落看着他滾動的喉結。

　　“真的嗎？連一絲絲的漣漪都沒有？”

　　“沒有。”封離夜回答，“我想，我回憶的，并不是我和她之間的感情。”

　　“那是什麼？”

　　“是一種感覺吧。”

　　白霜落仰着頭看着他：“感覺？”

　　“嗯，通俗一點說，就是我懷念的，不是這段感情，而是當時年少輕狂，懵懂青澀的那份感覺。”

　　就好像，當你年過三十，再見到十七歲時喜歡的那個人，你不會再有當年的狂熱和心動。

　　哪怕，你明明常常在回憶，十七歲的戀愛。

　　這一刻的你，才會明白，相見不如懷念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你懷念的，不是十七歲喜歡過的那個人，而是十七歲的自己，和那份最純最真的愛情，帶來的感覺。

　　你會記得一輩子。

　　封離夜的唇角勾了起來：“跟你說這些，你會懂嗎？小傻瓜。”

　　白霜落先是搖了搖頭：“半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