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錦的行動來得如此之快，快得讓他措手不及，差點讓白霜落受到傷害。

　　還差點讓許墨錦得逞，要了他的命。

　　“不要去想太多，放松。”

　　“落落......”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對我來說，可以睡一個安穩覺，就是最大的幸福。”

　　“封離夜，你是不是，很少有踏實睡好的時候？”

　　“......嗯。”

　　白霜落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記得了。”封離夜語氣淡漠，“十幾歲的時候吧。”

　　“是因為壓力嗎？”

　　他不回答了。

　　是吧，所以他不想說。

　　父母離婚，他是封家長子，被寄托厚望，必須優秀，必須強大。

　　安靜了一會兒，封離夜忽然喊着她的全名：“白霜落。”

　　“我在呢。”

　　“你為什麼，又能睡得那麼踏實？白家對你不看重，白霜諾處處打壓排擠你，你卻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我為什麼要因為别人的不道德，而讓自己過得不舒服啊。”白霜落回答，“就像我告訴葉傾，越是沒人愛自己，自己就更要好好的自己啊。”

　　“你心裡不會耿耿于懷？不會想着總有一天，要将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腳下？”

　　“有，但我相信，每個人都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起責任。好人就會有好報，壞人就會受到懲罰。”

　　封離夜忽然睜開眼睛。

　　白霜落趕緊伸手，想要去合上：“你怎麼不睡，是我吵到你了嗎？那我不說話了。”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這雙清澈的眼睛。

　　“白霜落，你知道，當時，在白家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為什麼就能把你和白霜諾，區分出來嗎？”

　　“不知道。”她說，“我也很奇怪，能快速區分出我和白霜諾的，除了爸媽，就隻有韓蕭城......”

　　封離夜眼眸一沉。

　　她趕緊露出笑容：“你比他厲害，你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英明神武智勇雙全天下無敵......”

　　封離夜擡手撫上她的眼尾：“因為這雙眼睛。”

　　她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白霜諾的野心太明顯，全部都裝在眼神裡，不幹淨不純粹，太過俗氣。而你恰恰相反，靈動清澈。”

　　“原來是這樣啊......”

　　“我看中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封離夜明白，他能走到今天，能站上現在這個位置，雙手早已經不再幹淨了。

　　每一步，都是用權謀走出來的。

　　他的身上，糅雜了太多世界上不純粹的東西。

　　而白霜落，活潑靈動，幹淨清澈，正好可以彌補他所缺失的。

　　白霜落仰頭望着他：“我知道你今天遇到事情了，你不肯說，但我想，我們是夫妻，也沒什麼好隐瞞的。”

　　她有點忐忑的問出這句話，怕惹封離夜不悅。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回答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以前的事情嗎？”

　　白霜落點點頭：“記得。”

　　她甚至記得細節，是他第一次帶她去封家，回沿江别墅的時候，在車上，他說了他的童年。

　　父母離婚，父親出軌有私生子，抛下他們，跟外面的女人和孩子，遠去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