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夜緩緩擡手，輕輕的戳着她的心窩：“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白霜落整個人，都因為他這句話，而搖搖欲墜。

　　如果不是她強撐着站穩身體，很有可能，就這麼倒下了。

　　這個時候，是不容許她軟弱的，所有的一切，都對她非常的不利。

　　白霜落清楚的記得，上一次，他也這麼的戳過，她的心髒位置，戳得她幾乎站不穩。

　　但，當時，他說的是——

　　“這裡，給我留着。”

　　物是人非啊。

　　才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現在，他說——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自嘲一笑，“我以為，你會相信我的。”

　　“人是會變的，白霜落。”

　　“封離夜，你是說，我變了，對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霜落都有點哽咽了。

　　她怎麼會變？

　　“或許，你剛剛嫁給我的時候，的确沒有這種心思。但，誘惑太多，你也許，改變初衷了呢？”

　　白霜落重重的咬着下唇，鮮紅的唇瓣上，留下了牙印。

　　封離夜的眼眸裡，一閃而過的心疼，卻飛快的被他掩去，用冷漠代替。

　　“我的初衷，一直都沒有變。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白霜落說，“我從嫁給你開始，就沒有想過，貪圖你的任何利益，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要說變了......”

　　她看着他冷漠深邃的眼睛：“唯一變的，就是自己的感情。我不該愛上你，更不該，這樣的深愛着你。”

　　封離夜擡手，輕捏着她的下巴：“愛我，還要背叛我？”

　　“我說了，文件不是我拿的，我更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畫稿檔案袋裡。”

　　“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我不清楚。但我白霜落，絕對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他低頭湊到她跟前，呼吸淺淺，拂過她的臉頰，往日讓她臉紅心跳的熟悉氣息，現在，卻讓她覺得，如墜冰窖。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封離夜語氣清冷，“給你封太太的身份，要什麼給什麼，天上星，海底月，隻要你開口，隻要我給得起......”

　　白霜落回答：“你的好，我都記得。”

　　“那為什麼，還要拿走最機密的文件？”

　　“我沒有。”

　　“我讨厭說謊，你很清楚。”封離夜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我更讨厭的，是背叛。”

　　白霜落擡眼和他的視線對上：“我沒有說謊，更沒有背叛。我沒有這個能力去查出來，是誰要害我，但你可以。封離夜，你要去查。”

　　“當然會查。”

　　“我等着，你還我清白的那一天。”

　　“但現在，你是嫌疑最大的人。”

　　白霜落問道：“所以呢？你......要怎麼處置我？”

　　她恍然間想起，那次，朱七琪跌坐在地上，獰笑的看着她，說，白霜落，你遲早也會有這一天的。

　　現在，這一天，就這麼的到來了嗎？

　　出乎她的意料，太快了。

　　封離夜當初把她捧得有多高，現在就要讓她，摔得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