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宿命,三個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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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宿命,三個人的悲哀
對此,他感到自責。
如果真如猜測那般,一樁聯姻,導緻了三個人的悲哀。
那麼,真是自己的錯。
十一弟,剛才朕在氣頭上,你可會怪朕
秦賜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皇兄,臣弟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才一百軍仗,您已經很仁慈了。
若是不罰,您回了帝都,恐怕文武百官也不會同意。
他很真心實意,絲毫不曾介意。
這讓秦雲心中更是疑惑。
自己這位十一弟,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谷軋河,他究竟是無辜還是有意為之
沉默一會,秦雲決定說開!
坐在床邊,目光直視順勳王的雙眸。
十一弟,你我是親兄弟,一母同胞,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隔閡。
現在大哥要你說實話,你是否怨恨于朕
秦賜的目光閃爍了一瞬。
詫異道:皇兄,此話何從談起
秦雲看着他,道:有什麼話咱們兄弟二人今日說開,朕可以向你保證,不怪罪于你。
今天這裡,隻有哥哥和弟弟,沒有君臣!
順勳王秦賜和他對視;皇兄,你是在懷疑我有謀反之心嗎
秦雲搖頭:不!
朕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那樣的人。
秦賜道:既然如此,皇兄又何必來問
秦雲沉吟。
忽然道:朕已經知道了你有一位故去的青梅竹馬。
聞言!
順勳王秦賜的目光驟然一變。
雙眉一擰,剛毅的臉上有着一絲不願意提起的痛苦之色!
秦雲見狀,心中暗歎,隻怕自己猜的沒錯。
那個故去的女人對他有着天大的影響,這麼多年,他都無法釋懷。
氣氛死寂。
屋子裡,很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後來,秦賜才幽幽開口:都過去了。
秦雲不知道該怎麼說,猶豫道:她的死,是否跟朕當初的指婚有關
秦賜沉默。
目光中有着一絲黯然,這個頭角峥嵘而穩重的年輕親王,第一次露出了這樣的神色。
兩個時辰後。
秦雲跟他一起來到了幽州城外的山丘。
這裡有一清澈小溪,溪邊是一座打掃幹淨的墓碑,上面還有着沒腐爛的貢品。
墓的五米處,是一小廬。
秦雲下馬。
順勳王秦賜和他并肩,憂傷的看着那墓碑。
一陣風吹來,帶起了他無限的寂寞,仿佛整個人都透着蕭條,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這就是魏紅殷的墓。
她死了很多年了。
聞言,秦雲皺眉,歎了一口氣。
而後上前,竟然自降身份,主動去上了一香。
上完之後,輕輕後退。
隻是沉聲說了一句:棒打鴛鴦,怪朕。
不!
秦賜搖頭,尊貴的臉上沒有什麼神色。
她的死跟你無關。
紅殷的性子太烈,才選擇了自殺,後來,一度成為了我邁不過去的檻啊。
他擡頭仰天,吐出一口濁氣。
很難從一個年輕正茂的親王身上,看到如此老成寂寞的神色。
若我怪您,也就不會帶你來這裡了。
皇兄,你也不用多想,你的指親,沒什麼錯。
秦雲側頭看他,目光閃爍。
真的是這樣麼
秦賜轉身,坦然和他對視,仿佛在證明自己從未因為這些事而心懷怨恨。
對視良久。
秦雲才收回目光,道:那逝去的就讓它逝去吧,拿得起放不下,可不像是我大夏朝的親王。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朕想魏姑娘,也一定不想你這樣吧
秦賜咧嘴,露出一個笑容,很燦爛,但燦爛中帶着一絲讓人心疼的感覺。
雙目溫柔的看着墓碑,輕輕開口。
四海列國,千秋萬代,紅殷就是紅殷,隻有一個!
聞言,秦雲身體為之一震!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連陰陽都無法消磨他的愛意,那個姑娘生前,一定很美吧
秦雲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因為感情到了這種地步,去勸就是一種亵渎。
而且,自己不适合勸。
嘴巴張了張,半天才道:那司徒弟妹呢
她給你生了一個孩子。
秦賜的蟒袍滾動,發絲被吹散,歎氣道:司徒靜什麼都好,無可挑剔,但唯一有一個缺點。
她不是魏紅殷。
秦雲動容,多麼讓人扼腕歎息的缺點啊。
可感情的事确實如此。
而後。
秦賜坦然無比的開口:皇兄,其實那個孩子,不是司徒靜的。
聞言,秦雲眸子睜大,震撼看去。
脫口而出:是魏紅殷的!
秦賜點點頭。
頓時,他傻了。
也就是說魏紅殷是生下孩子,得知情郎要去娶門閥明珠,才自殺的。
難怪這麼多年秦賜無法釋懷。
也難怪司徒靜的眸子裡,始終缺少着一種色彩。
這段往事裡,三個人都是受害者,以不同的軌迹演繹着自己的悲哀,可他們都沒得選!
秦雲沉默,良久的沉默。
身體原主人,也就是他自己,指婚的動機可是一己私心,拉攏門閥啊!
這樣的結果,讓他心懷愧疚。
十一弟,朕有什麼可以補償的嗎
如果可以,朕願意彌補,隻希望你不要因此有芥蒂。他緊緊看去。
秦賜卻隻是咧嘴一笑,看似釋懷,實則感傷。
不用了皇兄,您好好做大夏的皇帝,讓國家強盛,百姓得以溫飽,這就是臣弟最大的願望。
有些東西,是宿命。
聞言,秦雲更加愧疚!
如此弟弟,明大理,忠于國,自己竟然還在懷疑。
好,朕答應你!
做好一國之君,不讓你失望。
咱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讓大夏重回榮光。秦雲伸出一手。
秦賜緩緩跟他握拳,嘴角牽強一笑,眼中挂着一絲欲言又止。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說話。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秦雲離開了。
順勳王秦賜沒走,在墓碑前又待了很久。
涼風吹來,吹起了一層嫩綠。
這春暖花開之際,并沒有那麼的溫暖,反而帶着蕭瑟。
秦賜喃喃自語,目光深沉。
紅殷,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皇兄變的英武開明了,一切都興興向榮,可惜時過境遷,我已經走上不同的路,這條路還是皇兄親自給的。
彼此立場不同,我也回不了頭了。
不知不覺,我的身後已經是一大群人的生死。
就好像司徒靜,她恨我,我知道,是我對她太不公了,但我必須要庇護她和司徒家,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欠她的。
你能理解我嗎
微風習習,卻無人應答。
他秦賜,滿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