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沈鶴遲報仇
僅七天,庶弟就夭折了。
不光如此,他還弄了絕子藥,偷偷下到親爹與姨娘的飯菜中。
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兒女了。
本想繼續解決掉沈珠兒。
但是他卻不忍。
說到底,當初欺負他和親娘的,隻有段姨娘和庶弟。
珠兒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若不是因為這,沈珠兒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隻是,再多的疼愛,也沒了。
畢竟,她是段姨娘的女兒。
“說吧,把我喊回來,到底想幹什麼?”沈鶴遲轉過身,眼神冰冷的看着沈忠。
這哪是父子啊。
簡直是仇人。
“這是你家!老子喊你回來,還要理由?你!”沈忠一看他的态度,就想發火。
但是也怕真的跟兒子離心。
所以說到一半,忍下了。
他深呼吸兩口氣,再次說道。
“你如今也十一了,還有三四年,你就該相看姑娘了,總待在江南哪行,以後就在家住着吧,我想辦法把你弄去三山學堂,你可别小瞧那裡的夫子隻是秀才。
要知道,三山學堂的董山長可是舉人,他的兒子也是咱們縣的知縣大人,到時候爹尋個好機會,讓你拜孟知縣為師,往後舉人,肯定能考中的,就算考不上進士,掏點錢,買個小官做做,也算光宗耀祖了。”
沈忠總算說到了正題。
畢竟是親生兒子,哪會害他。
可惜,沈鶴遲因為當初親娘的死,仇恨他們。
總是頂撞他。
沈忠脾氣差。
父子倆一碰面就掐。
總是鬧得不歡而散。
加上段憐兒在其中攪和。
父子倆相處的簡直跟仇人一樣。
“随你,我回去讀書了。”沈鶴遲并不清高。
既然親爹要幫他。
那就幫呗。
到時候,他考上舉人,才有辦法,報複這對狗男女。
冷冷的說完,沈鶴遲就走了。
沈忠見他離開,氣得差點掀了桌子。
“這臭小子,狗脾氣也不知道像誰,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回他外祖家,也不知道他外祖家那些人,跟他說了什麼,我是他老子,這麼恨我,他娘的死,跟老子有什麼關系。
還連累你,憐兒,家裡要不是有你,隻怕我們父子倆一年到頭都說不到一句話,我尋個好日子,把你擡成正妻吧,往後,咱們珠兒,也就不是庶女了,到時候也能嫁個好人家。”
被段憐兒輕撫着兇口。
沈忠的氣這才消散。
他幹脆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這不說還好。
一說。
段憐兒立馬哭了。
“老爺,妾身何德何能啊,我隻是一個妾室,哪配擡成正妻啊,就是可憐我們的珠兒,老爺您這麼疼她,等她長大,旁人若是知道她是妾生女,還能嫁給什麼好夫婿啊。”
段憐兒哭的好看。
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下,眼神卻勾人的緊。
“好了,我說你配,你就配,就這麼說定了,等珠兒生辰那天,我就把你擡成正妻,咱們珠兒,隻能是嫡女,絕不可能是庶女。”
沈忠眼神有些放空。
他的兒子如今已經是秀才。
往後若是真的拜了知縣大人為師。
隻怕最次也能考個舉人。
有個舉人哥哥,珠兒的夫婿,就不能低于舉人。
但她若是庶女。
隻怕學問尚可的秀才都看不上她。
除非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又或者想攀附他家。
這種人,絕不是良配。
所以,擡正妻,是必定的。
“老爺~”段憐兒嬌媚的靠在沈忠身上。
沈珠兒也一臉喜色。
别看她今年才八歲。
可是她知道,嫡庶之間,天差地别。
如果她成了嫡女,往後,誰也别想看不起她。
原本被沈鶴遲說的心情不好,現在也消散了。
母女倆,一左一右的靠在沈忠身上撒着嬌。
沈忠的笑聲就沒停過。
聲音傳到花園,準備回自已院落的沈鶴遲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腳步卻沒停頓,就連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自從段姨娘進家門。
這種聲音,他聽了太多次了。
彼時的江家。
江福寶已經吃完飯,回到自已的屋子裡。
雪浣在陽台和屋子裡燃燒驅蚊草。
江福寶本想看看醫書。
這下也看不了了,她被嗆的跑到庭院,幹脆坐在秋千上,與鳳凰聊天。
鳳凰浪的很,一天到晚閑逛。
知道很多八卦。
打開屏蔽,四周的植物動物聲,都傳來了。
包括養在後院的雞群。
離得越近,聲音越大。
江福寶撇開嘈雜的聲音,撫摸着胖小花,跟鳳凰聊着。
二樓。
在燃燒驅蚊草的雪浣,一低頭,就看到她的小姐,正對着桃樹,自言自語。
“小姐這是瘋了嗎?”
雪浣震驚到眼睛瞪得老大。
手裡的驅蚊草都掉下去了。
得虧
不知道被丫鬟誤會的江福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然後呢,然後呢?那個員外郎掉到糞坑後呢?”江福寶連忙追問。
鳳凰用心聲回複她。
天色漸晚。
江福寶從秋千上下來。
回屋了。
燒了驅蚊草,就算開着窗戶,也沒什麼蚊子。
更何況,窗戶門上,以及床榻上方,都挂着驅蚊草。
這玩意,堪比現在的蚊香。
不過,也有不怕死的蚊子,在江福寶的耳邊嗡嗡叫。
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
江福寶幹脆打開屏蔽。
【哎呀,我就等在桌底下,趁着她不注意,我就吸吸吸吸吸吸......】
最後一個吸,戛然而止。
因為江福寶猛地蹲下,一巴掌拍死了它。
“嚯,這金手指,還怪好用。”
江福寶連連稱贊。
她關上窗戶和門,也不看書了。
一個人在屋子裡到處找蚊子。
打死了足足四隻,才洗幹淨手,躺在床上安心睡下。
這個覺,睡得很舒服,直到天亮,一個蚊子都沒。
以往睡醒,胳膊上總會有一個兩個的紅點點。
雪浣端來盆子,江福寶從梳妝台上拿來牙刷和牙膏盒子。
刷完牙,洗幹淨臉,換上新衣服,把沈鶴遲送的腰挂,挂在身上。
她叮鈴當啷的下樓了。
此時,阿奶他們已經去鋪子裡了。
江福寶在庭院的桌子上吃着早飯。
甜豆漿配油餅。
她把油餅撕成一塊一塊的放到豆漿裡。
泡一下再吃。
口感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