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木言家居坊的生意大好,然而開業還未滿十天,任芸便被告知,出現了仿制品。
任芸對此也是挺驚訝,沒想到仿制品居然來得這麼快。
但一聽對方是木雅閣,任芸便也不覺着多驚訝了。
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店,而且走高端路線,專為有錢人定制家具的,這般财大氣粗、良匠雲集的店鋪,能這麼快仿制出新式家具,也不足為奇。
但朱喜作為錦木言的暫代負責人,可不大能接受。
在他看來,能幹出這種事,這、這不就是純粹不要臉嘛?!
而且自家店鋪的十天開業活動期都還沒結束呢,對方一個招呼也不打,就把自家的新式家具給原樣剽竊過去了……
這就是公然打錦木言的臉呐!
朱喜實在覺着鬧心,于是直接帶着另一個店夥計登門雅木閣了。
見他沉着一張臉進店,一看就不像是來買家具而是來找事兒的,雅木閣的夥計當即就把二人攔了下來。
朱喜斜視那店夥計:“怎麼,你們雅木閣還不讓人進店啦?”
那店夥計瞧了瞧對方繡了“錦木言”三個字的工作服,立馬嗤笑道:“不好意思,旁人能進去,你們錦木言的人可不能進去。”
朱喜盯着那店夥計,還之以同樣的嗤笑:“你倒是說說,為何我們錦木言的人不能進去?怎麼,有臉仿制我們的家具,沒膽子讓我進門?”
那店夥計聞言臉色霎時變了變,随即陰陽怪氣道:“我們雅木閣賣的都是精貴家具,你這萬一進去磕了碰了,到時候怕是擔待不起!”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夠格進你這店是不?”朱喜的笑意漸冷。
那店夥計不屑地一笑,雖未曾吱聲,但表情顯露出就是那個意思。
“哎喲?”朱喜望着那店夥計,冷笑道,“想不到你們雅木閣幾十年的老牌子,如今也是店大欺客了!”
朱喜說着,轉頭朝幾位正準備進店的客人大聲道:
“各位可别忙着進去啊,先到這夥計跟前驗一驗身份吧!如今這進店的客人可都要分出個三五九等的,你們要是不夠格,可不能進去!”
進出雅木閣的客戶大多都是老客戶了,聞言當即蹙起了眉頭,望向那店夥計道:
“此話當真?雅木閣如今這是準備認錢不認人了?”
“進店前驗身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那我倒要看看,我夠不夠格兒進你們雅木閣了!”
那店夥計頓時就傻眼了,忙不疊地解釋道:“各位可别聽這人瞎說,沒有這事沒有這事!”
這時一直在店内觀察這邊動靜的雅木閣薛掌櫃也忙跑了出來,賠着笑臉道:
“各位誤會了,誤會了!我們雅木閣如何能做出這般無禮的事兒來?各位可都是老顧客了,歡迎各位的光臨都還來不及呢!”
話音剛落,朱喜便冷冷一笑,學着店夥計那般陰陽怪氣道:“是老客戶又如何?你們雅木閣賣的都是精貴家具,這萬一進去磕了碰了,到時候怕是擔待不起哦!”
說完還不忘朝那幾個客戶道:“各位,這話我可沒胡說,是他家店夥計放才就這麼對我說的,一個字都不帶差的!”
那幾個客戶這下神情明顯不悅了起來。
薛掌櫃直接被唬了一跳,立馬跟着打圓場:“哎喲,各位可千萬别當真,這是因着這位是咱店的對家,來找麻煩的,我家店夥計氣不過這才對他出言不遜了,可不是針對您幾位!”
“您幾位快快裡面請,可别在這兒耽誤了你們的工夫,我們雅木閣打造了新式樣的家具,您幾位大可進去瞧一瞧!”
等那幾個客戶進了店門,薛掌櫃當即變了臉:“兩位這是故意來找茬的吧?可莫要欺人太甚……”
跟着朱喜一同來的錦木言夥計當即怒道:“你們雅木閣仿制我們錦木言的新式家具不說,還不然我們進門,究竟是誰欺人太甚?!”
“仿制?”薛掌櫃不屑地一笑,“仿制又如何?大滄國哪條律法寫了不可以仿制旁人的家具?隻要不違反律法,我們就是照搬你們錦木言的新式家具式樣,你們又能如何?”
“你!”錦木言店夥計當即氣了個仰倒,“你們怎麼這般不要臉!”
薛掌櫃冷然一笑:“你們可莫要再得寸進尺,别以為我們不敢把你們轟走……”
“再者,你們錦木言賣的都是低劣貨,我們雅木閣賣得都是精品,這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們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怨氣?”
“與其擱我這兒罵罵咧咧,不如回去多琢磨點兒好東西出來!”
扔下這句話,薛掌櫃便趾高氣揚地轉身回了店裡。
“琢磨什麼,琢磨個錘子!等琢磨出來,又讓雅木閣撿現成的便宜是不?”錦木言店夥計氣得臉紅紅了。
見朱喜一直沉着臉未曾開口,便問:“我們還進去不?”
“進,來都來了,為何不進?走,我們進去看看!”
二人沉着臉進去的,黑着臉出來的。
隻因他們看了一遍那雅木閣新式家具。
那些家具,若不是沒有刻上錦木言的标識,朱喜都快以為是錦木言木工坊裡出來的成品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仿制得徹徹底底!
望着雅木閣川流不息的客人,朱喜心疼得不要不要的,這些原本,都該是他們錦木言的客人呀!
朱喜坐不住了,于是立馬跑了小福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