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入冬月,明顯感覺到氣溫一日比一日漸低,吹到臉上的風,也不再似秋日的涼爽,而帶了幾分凜冽。
一場冷雨後,氣溫更是降了不少,林家衆人齊齊換上了薄款夾襖棉衣。
林善舉來跟自家後娘做彙報,告訴任芸同塵裡店員們和望川渡外賣員的冬衣都已經發放下去了。
至于為何沒有望川渡店員們的,那是因為那些人歸屬黃以行,輪不到任芸來給他們添置福利。
當然,黃以行也是大方的人,直接參照同塵裡員工的待遇,也給每個店員定做發放了兩套冬衣。
他如今的狀态是窩在家裡拿着望川渡的大把分紅,偶爾過去店裡逛逛,與先前相比,日子簡直不要太滋潤。
這麼點兒福利,自然是不吃力的。
自從拿到頭一個月的分紅,看見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後,黃家這爺倆的笑容就沒消失過,難得的日日一派父慈子孝的家庭好氛圍。
瞧瞧,就說他爺倆不可能一直倒黴吧,這好日子不就來了嘛!
任芸在前世就是個怕冷的人,大冬天那是秋衣保暖衣羽絨服一件不落,但一旦出門,還是能立馬開啟震動模式。
所以她每年冬日都是靠空調牆暖續命,恨不得直接像某些動物一樣來個窩冬。
穿越到這個身體後,任芸一直以為靠前身這身脂肪,她指定不會再怕冷了,畢竟胖子不都是怕熱不怕冷的嘛……
結果才剛入冬,任芸便發現自己失算了。
這個身體居然是即怕熱又怕冷!
就說養了這一身肥膘,關鍵時候居然不頂用!真是氣煞她也!
别人都穿着薄夾襖,唯有她直接就換上了厚棉襖,導緻整個人都顯得圓鼓鼓的。
送新制的冬衣給林家老兩口時,瞧着她臉色發白的模樣,可把林老太心疼壞了,連忙拉過她的手就往懷裡捂。
“你說你這孩子,非要減什麼肥,把身子骨都減虛了吧?如今才入冬幾日呀,就把自己個凍成這樣兒了!”
任芸咧嘴笑了笑:“這不減掉點兒,夏日裡也難熬啊~您就甭擔心我了,我扛得住!”
說着又望了望林老太屋裡頭原本放床的位置。
床已經被挪到了一邊,而原本的地方,則砌了不少磚塊。
“娘,您屋裡這炕還有幾日得好呀?”任芸問道。
林老太笑道:“快了,說是後日就能整好了。”
任芸點點頭:“那便好,等回頭你們夜裡睡覺覺着冷了,便可以把炕燒起來了。”
林老太忍不住心疼道:“你說你,我們老兩口這床都睡慣了,非得花錢整這什麼炕,這還得用青磚砌,多白費銀子呀!”
“就這麼幾塊磚,哪裡就白費銀子啦?”任芸拉着老太太笑道,“等到了寒冬臘月,您二老可就知道這炕的好處了~”
說着任芸臉上帶上了幾分歉意,對林老太道:“原本原是想到冬日就把您二老接到我那兒去住去,但如今家裡頭屋子都住滿了,便隻能委屈爹娘在這裡過冬了……”
“你這孩子,還談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林老太睨了她一眼,“我們老兩口在這屋子都過了幾十年的冬了,哪裡今年就矯情起來要去你那兒過啦?”
“就算你那邊有空屋子,我跟你爹也不會搬過去的,在這邊都住慣了,沒什麼不好的……”
“而且你這不已經花錢給我們老兩口盤了炕了嘛,我們可知足啦~”
任芸嘻嘻笑了笑,随後便讓林老太試試新制的冬衣。
“您試試看合不合适,若是不合身,我趕緊再讓裁縫改改。”
說着便将衣裳往林老太身上套。
林老太又是歡喜又是心疼:“這衣裳瞧着可塞了不少棉花,還有這繡花的料子,怕是不便宜喲……”
“給娘穿的,能選差的嘛?”任芸俏皮地一笑,“您别心疼,這點錢對我不算什麼。再說了,咱家老太太可是村裡最俊俏的老太太,值得穿最好的衣裳~”
林老太聽得老臉一紅:“你這張嘴,越來越沒正經兒了,盡來打趣我這個老太太!”
嘴上雖這麼說着,但嘴角的笑意那是壓都壓不住的。
“哪兒就是打趣您,我可是聽說了,您當年年輕的時候,那是村裡一枝花,不知道多少媒人上門争着來提親,門檻都踏破了呢~”
林老太一笑:“别聽那些人瞎說,哪兒就門檻踏破了,媒人也就來了十來趟吧,後來就相中了你爹……”
任芸頓時一臉吃驚:“這十來趟還少啊,這要不是我爹來得早,估計都要數不過來了!”
說着不覺感慨:“還是爹有福啊,搶到了最漂亮的姑娘……”
感慨完又忍不住八卦道:“那您當時相中爹什麼了?”
林老太愣了愣,似乎回想到了當年的事,随即抿唇一笑:“相中他好看呗。”
任芸:“……”
原來老太太也是看臉的!
任芸想了一想林老漢胡子拉渣的臉,在腦海裡試圖想象了一下他年輕時候的顔值……
最終失敗。
林老太一眼便瞧出了她在想啥,于是笑道:“你别看你爹現在這模樣,那都是被日子苦出來的,年輕的時候,可不比有稷的樣貌差……”
任芸聽到“有稷”二字,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原身的死鬼丈夫。主要是這人隻存在原身的記憶裡,她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不過對林有稷的樣貌,其實原身的記憶裡也沒有多驚豔。因為當初她嫁過來沖喜時,林有稷已經病得不輕了,自然脫了相。
不過隻要看看林家那四兄弟,那一個比一個逆天的顔值,也可以想見,林有稷的相貌定然是不差的……
任芸緊接着笑道:“能生出那麼好看的兒子,光靠爹哪兒夠呀,不也歸功于您的好樣貌不是?”
林老太笑眯了眼:“你呀,這嘴就知道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