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要補償
“鄉親們......這是......親自找汪家主要銀子來了?”餘建才坐在地上,還有些沒緩過勁來,不太确定的問道。
想必是之前從山裡回來的鄉親們,跟家裡的人說過汪家會補償銀子的事。
于是乎,大家都等不及,要盡快将銀子拿到手裡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圍過來的全是這次,得到家人确切消息的村民們。
更有甚者,竟然還有盧婆子赫然在列。
“老嬸子怎麼也來了?”他下意識的問出聲。
鐵錘不是進山第一天,就被他們排擠出隊伍,直接趕下山了嗎?
“我怎麼不能來?”
“餘村長這話說得可就不地道了。”
盧婆子垮下一張老臉,神情頗有些不悅。
“我都聽鄉親們說了,跟汪家談賠償的時候,說得可是進山四十五個人呢!”
“我們家鐵錘自然算在那裡頭了!”
盧婆子有些得意的揚了下頭。
她家鐵錘這次算什麼?因禍得福吧!
誰能想到她的好大兒雖沒打到獵物,掙回一點兒銀子。
可靠着他賣出大夥進山的消息,家裡大小也撈到些好處。
“我可是聽人說了,受了輕傷的人能分到一兩銀子呢。”
“餘村長,你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盧婆子一聽到消息,便風風火火的加入了來讨銀錢的行列。
誰也不能阻攔她收這筆銀子,就算是村長也不行!
餘建才仔細的回憶了片刻,這才回想起來,之前在汪家主面前,好像還真是說的四十五個人。
這麼一來,他們家鐵錘能分到一兩銀子,真是應當應份的事情。
“不會......我怎麼會賴賬呢?”
“老嬸子把我餘建才,想成是什麼人了?”
他闆着臉,終于蹒跚着從地上站起來。
他的肚子已經餓得前兇貼着後背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卻被一群來要銀子的村民們,圍得水洩不通。
看着一個個眼中冒着綠光,急等拿到銀子的鄉親們,他清楚這下子算是走不成了。
他不由得踮起腳尖,四下張望着。
身旁人頭攢動,之前還一直離他不遠,恨不能守在他身邊的青年男人,此刻連個影子也看不見。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該慶幸鄉親們的突然出現,還是該為此感到憂慮。
“不會賴賬就好,我們家鐵錘傷還沒好全呢。”
“急等着這一兩銀子,好上吳大夫家抓些藥回來。”
盧婆子可管不了那些,銀子一刻沒拿到手裡,她心裡就沒法踏實。
“各位剛剛不是去找汪家人要銀子了嗎?”
“怎麼?沒要到?汪家主怎麼說?”
餘建才看着被緊緊關閉的大門問道。
“唉......别提啦!”
“咱們這群人,連那位汪家主的面都沒能見到。”
盧婆子老臉一紅,尴尬地說道。
他們好不容易拍門進去,剛跟那位姓蘇的嬷嬷說明來意。
便被那位威風八面的嬷嬷叫來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轟出了院子。
“說不得,還是咱們村長的面子大,能跟汪家主一起吃飯喝酒。”
“想必幫咱們把銀子要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盧婆子舔着臉說道。
餘建才挺了挺兇脯,得虧他沒長着尾巴,不然怕是身後的尾巴都要跟着翹起來。
他跟汪家主是什麼關系?
好歹也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喝過酒的兄弟。
“大夥放心吧!汪家主答應過的事情,肯定是算數的。”
“各位不要着急,等我親自去跟汪家主說說,讓他先把大家的銀子付了。”
盧婆子的話,極大的取悅了餘建才,他頓時覺得在牛家村弄丢的面子,全都找回來了。
人群自動的給他讓出一條道來,高樂山站在最外圍,看着餘村長走到大門前,“咣!咣!咣!”地一陣敲打。
“來人啊!快給我開門!”
“我是餘村長啊!開開門!”餘建才一邊拍打着院門,一邊自報家門。
院子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小跑着,往正屋去彙報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門闩從裡面被人拉開的聲音。
他緊張的站在門口,隻見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探出頭來。
他上下打量了餘建才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拉開一道縫隙,僅夠一個人通過。
“真是餘村長啊!”
“這麼晚過來......快些進來吧!”
家丁不情不願地放餘村長進門,正要反手将院門關上,突然覺得手上一沉,院門像是被卡住一般,完全推不動了。
他擡起頭,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一隻手頂着院門,一腳已經踏進了院子。
“幹嘛?你想幹嘛?滾出去!”
家丁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底氣,惡狠狠地看向抵着院門的青年吼道。
餘建才回過頭來,隻見剛才還不見影子的青年人,此時正抵着門,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院子。
他心頭沒來由的一慌,一時拿不定主意,這青年的用意。
“好漢......我有些事要找汪家主談談,要不......”
“您先在院子外邊等會兒?”
“等我談完了正事,一定帶你去顧宅,吃頓好的。”
餘建才畫着餅,連連保證道。
“餘村長要找汪家主談事情?正好我朋友也住在這裡。”
“你去談你的事情,我找我朋友聊幾句。”
青年挑了下眉,絲毫不怕餘村長會耍什麼花樣。
“什麼?!”這家夥的朋友居然還住在他的院子裡?
聽了年輕人的話,餘建才簡直是驚呆了。
這個院子裡,除了汪府的那群人之外,隻有鎮上衙屬的宋頭暫住罷了。
他可不認為,這青年會跟宋頭是朋友,難不成......
一時間,他的心頭百轉千回,想了無數種可能性。
雖然他不在意田杏兒去了什麼地方,甚至不在乎她的死活。
可他們村子裡的餘子平和餘子安兄弟倆,都是去了牛家村以後,才失去消息的。
回村的這一路上,他幾次想探聽一下,這三人的去向。
可畏于人家手上的那把軟刀,他這才一直把心底的疑惑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