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當衆挑明關系後，小丫頭就不敢看他。

　　 卓景然看着二人說道：“你倆當心些！”

　　 “知道了！”施欣怡揚聲回道。

　　 “童童，咱們走！”施欣怡挽着顧汐童的手往外走。

　　 呂浩然追出來問道：“童童，你們去的地方遠嗎？要不要騎車？家裡有自行車。”

　　 顧汐童搖搖頭，“不用，不遠，有公交車，我們坐公交車就好。”

　　 出了呂家老宅，施欣怡松開顧汐童的手，問道：“老實交代， 你什麼時候跟景然哥處上對象的？”

　　 顧汐童看眼施欣怡，老實說道：“去江海的路上，景然哥向我表明了心意，然後就确定了關系。”

　　 施欣怡摟着顧汐童肩膀，笑着說道，“景然哥終于表白了，我都替他急死了！”

　　 顧汐童扭頭看向施欣怡，“不是，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景然哥看你的眼神，可以拉絲了，誰看不出來？”施欣怡撇嘴道。

　　 “那麼明顯嗎？”顧汐童想到姥姥姥爺，問道：“欣怡，你們都看出來了，姥姥姥爺是不是也知道了？”

　　 施欣怡笑着反問：“你說呢？姥姥姥爺是過來人！”

　　 顧汐童不淡定了。

　　 施欣怡寬慰道：“這不是好事嗎？景然哥跟姥姥姥爺生活了六年，二老早把景然哥當孫子了。你擔心什麼？”

　　 呂家廚房，呂浩然送走施欣怡和顧汐童，回頭看向卓景然，一臉八卦道：

　　 “景然哥，你和童童真在處對象？多久的事？”

　　 卓景然低頭洗碗，沒有回答呂浩然的問題，反問道：“你和欣怡的事，怎麼處理？是先處着，還是趁機上門提親？想好了嗎？”

　　 呂浩然正為此事愁，卓景然成功将話題轉到呂浩然身上。

　　 “我正愁着呢，哥，你幫我出出主意，要不要上門提親？”

　　 呂浩然背靠着竈，看着卓景然問道。

　　 卓景然将清洗好的碗側放在盆裡瀝水，擡頭看向呂浩然，“你和欣怡商量過嗎？”

　　 呂浩然搖搖頭，“還沒。這次回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我想趁機将關系定下來。可施家那樣的門第，我心裡有些不踏實。”

　　 卓景然低頭洗鍋，邊洗邊說道：“咱們家的門第也不低，你們算得上門當戶對，心裡有顧慮?是怕施家九位哥哥？”

　　 呂浩然有些躊躇，說道：“欣怡說，她九個哥哥護她 ，像護眼珠似的。

　　 欣怡下鄉這幾個月，你也看見了，每月，她幾個哥哥都會給她寄彙款單。”

　　 洗好碗，卓景然接着收拾台面，“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是喜歡欣怡，愛欣怡，又不是欺負欣怡。隻要欣怡站你這邊，其他都不是事。

　　 大不了，你讓他們打一頓！就是打，他們也不敢下死手，對吧？否則，欣怡肯定跟他們急眼！”

　　 呂浩然的眼睛亮了，“謝謝哥，我知道了。”說完，呂浩然轉身往外走。

　　 “等等，你去哪裡？”卓景然将快到門口的呂浩然叫住。

　　 呂浩然指了指廳堂，“去施老面前表現……不是，去陪施老說說話。”

　　 卓景然笑一下，“這事，你得先跟欣怡商量，說服欣怡，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就是要提親，也不是現在提，返程的前一天提，明白嗎？”

　　 呂浩然一點就通的人，連連道謝，“我知道了，謝謝景然哥。”

　　 卓景然指了指竈上的藥，“藥涼了，給呂老端去。伺候呂老喝下藥，咱們就該出發了。”

　　 “好！” 呂浩然端起藥往外走，在門口遇到進門的劉伯。

　　 “浩然！給首長的藥，讓我來就好！”劉伯見呂浩然端着藥，伸手過來接。

　　 呂浩然拒絕道：“不用，我難得在家幾天，這幾天由我來照顧爺爺，劉伯你好好歇幾天。”

　　 “浩然越來越貼心了，趕緊去吧。”劉伯說着，退到邊上，将路讓給呂浩然。

　　 等呂浩然離開後，劉伯進到廚房，見卓景然已經将廚房收拾好，

　　 歉意地說道：“真是對不起，你來做客，卻讓你來幹活。”

　　 卓景然笑着搖頭，“上門來叨擾，說對不起應該是我。”

　　 劉伯問道：“卓同志是甯縣人？”

　　 卓景然笑着點頭，“是，甯縣人。劉伯叫我景然就好。 劉伯知道甯縣？”

　　 劉伯先是搖頭，随後又點頭，“起初不知道，浩然下鄉到甯縣當知青，才知道的。”

　　 “甯縣是個小地方，不知道很正常。以後有機會，歡迎劉伯到甯縣來做客。”卓景然客氣的說道。

　　 “好呀，有機會一定去看看，景然今年多大？”劉伯笑着問道 。

　　 “跟浩然同年，我長他兩個月。”這是卓景然跟姥爺和浩然商量的結果。

　　 對外，說他是呂浩然結拜的兄弟，跟浩然同年，長浩然兩個月。

　　 劉伯笑着說道：“真好，人生一輩子，能遇到說得來的人不多。景然家裡還有 什麼人？”

　　 “我上頭有一個姐姐，三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妹妹。

　　 家裡排行按男兒排，我在家排老四，大家叫我卓老四，比我小的，叫我卓四哥。”

　　 卓景然是有問必答，極為耐心。

　　 劉伯還想問什麼，呂浩然拿着空碗回來，“景然哥，咱們可以出發了。”

　　 劉伯伸手接過呂浩然手裡藥碗，問道：“浩然，你們要去哪裡？”

　　 “先去食品廠看看，然後再去機械廠。”呂浩然沒有隐瞞，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做了交代。

　　 卓景然與呂浩然一起出門，騎車拐到大街上。

　　 卓景然回頭看一眼呂家老宅那條街，問道：“劉伯曾是呂老的警衛員？”

　　 呂浩然點頭，“是，跟了爺爺好些年，姑姑出事後，奶奶接着病倒了，沒兩年，奶奶就去世了。

　　 奶奶走後，爺爺無心仕途，打了轉業報告。

　　 爺爺回到京北，沒幾年，劉伯就來到咱們家。

　　 劉伯到家時，我已經記事了，那年我大概四歲。”

　　 卓景然眉頭微皺，“劉伯哪裡人？一輩子沒成家？”

　　 呂浩然說道：“是，劉伯叫劉朝志，一輩子沒有成家，秦川人，說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做爺爺的勤務兵時，爺爺待他好，劉伯退伍後，直接來京北找爺爺，後來就在家裡住下了。

　　 小時候，還見過我媽為劉伯張羅親事，劉伯很抗拒，這事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