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7章不下蛋的母雞
“是你?”王氏看到來人,眼中仿佛燃起了兩團熊熊怒火,迸射出絲絲恨意。
她們一家四口原本過着幸福的生活,雖然這個繼女如眼中釘、肉中刺般礙眼,但在男人眼中卻如同空氣般可有可無。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然而,這一切都在田小溪答應嫁去陳家,卻又決然表示與娘家再無瓜葛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自那日起仿佛變了一個人,與她漸行漸遠,那顆心似乎也離她而去。
甚至在集市上,為了那個他從不正眼瞧的大女兒,男人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
自那以後,他們的關系每況愈下,沒多久,兒子也因此負氣離家出走。
雖然兩年後兒子回來了,但卻仿佛脫胎換骨,開始站在男人那邊,也如他父親一般,對曾經冷嘲熱諷的大姐産生了些許愧疚。
再到後來,他們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幾次三番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即便每次都碰得一鼻子灰,也是孜孜不倦,仿佛着了魔一般。
還大言不慚地說,虧欠她田小溪太多,哪怕她不肯原諒也沒關系,信誓旦旦地表示,總有一天會将那顆寒透的心給捂熱。
想起這幾年來發生的一切,似乎每一次争吵都有這個繼女的影子。
王氏頓時暴跳如雷。她伸出手指着小溪的臉,破口大罵,“你少在這裡多管閑事,我教訓自己的兒媳,與你有何幹系?
差點忘了,這門親事當時就是你男人牽的線,隻怕那時你們就心懷叵測,故意把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介紹給了寶兒,成心要讓我們田家斷子絕孫,都是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小賤人,攪得我家雞犬不甯,你怎麼不去死?”
王氏越罵越覺得此事确鑿無疑,否則他們夫妻怎會如此“菩薩心腸”,給自己兒子牽線搭橋。
“你罵我可以,休要如此诋毀大姐,她在家任勞任怨十幾年,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連那唯一疼愛她的公公,也被你迷得七葷八素,對大姐的死活不管不顧,吃不飽穿不暖,每天忙得像個陀螺,也沒落得半點好。
到頭來你還為了那五兩高彩禮,将她嫁給了十裡八村無人願嫁的瘸子姐夫。
你有何顔面罵她,我看你才是那迷惑人心的狐狸精,心如蛇蠍的老妖精,否則公公怎會豬油蒙了心,任你欺淩自幼便失去娘親的大姐。”
原本還委屈難過的大丫,聽到婆婆辱罵大姑子,瞬間就不樂意了。
在她眼中,大姐是個溫婉如水、和藹可親的人,無論與何人交談,總是笑靥如花。臉上始終挂着笑意。
此時衆人終于理清了三人之間的關系,眼前這位貌美的女子,想必就是小媳婦口中的大姑子。
小溪本想沖上去給王氏兩記耳光,可還未等她動手,一旁的大丫就開始仗義執言。
說實話,她着實沒有料到大丫會如此仗義,畢竟自己與她男人隻是同父異母,并非一奶同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好啊!你竟然吃裡扒外,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婆母,她不過是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賤人罷了。”
王氏做夢都想不到,兒媳竟然會站在繼女那一邊,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噴湧而出。
且不說小溪一直對大丫關愛有加,就算關系一般,你都罵人家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了,又有哪個傻子會去維護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婆婆呢!
話音未落,王氏就結結實實挨了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原來是春蘭見自家夫人擠進人群後,許久都沒有出來,便尋了過來,哪曾想恰好聽到王氏對她們家夫人出言不遜。
士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猛虎,快步上前,“啪啪”兩聲,王氏的臉上便多了兩道鮮紅的掌印。
“我們家夫人也是你能罵的?你再罵一句試試,看我不把你的狗嘴打爛!”
王氏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巴掌打得暈頭轉向,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那個賤人的丫鬟給打了,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當衆抽了兩鞭子。
她惱羞成怒,再次破口大罵,“你個大逆不道的逆女,竟然指使丫鬟打我,看我不把你的臉撕得稀巴爛!”
王氏罵罵咧咧地張牙舞爪地沖了過來,那架勢,仿佛要與對方同歸于盡。
這次,還沒等春蘭動手,小溪眼疾手快,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王氏,我告訴你,我那沒腦子的爹可以慣着你,我可不會!畢竟,從你們逼着我出嫁的那一天起,你我之間就隻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還妄想我尊重你?簡直是癡人說夢!”
小溪本不想理睬王氏這個瘋婆子,可她卻不知死活地自己送上門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人群中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王氏說話,甚至還有人拍手稱快,罵王氏是罪有應得,當初折磨繼女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小溪對王氏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從未熄滅,隻是被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如今一經觸碰,便如火山爆發,勢不可擋。
“夫人,你沒事吧?手痛不痛?”春蘭連忙抓起小溪的手仔細查看起來,那模樣比自己受傷還要緊張。
隻見小溪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傻丫頭,有事的不是我,是她。”畢竟,她剛剛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那一巴掌下去,不說打掉兩顆牙齒,怕是也夠讓王氏痛上好幾天了。
“我跟你們拼了!”王氏的門牙雖然沒有掉,但嘴角卻挂着一絲鮮皿。”
王氏的年紀已然不小,身體自然不如小溪那般靈活,她隻是稍稍側身,對方便如同一隻笨拙的狗熊,直撲向院牆而去。
隻聽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猶如一把利劍,差點刺破衆人的耳膜。
此時再看王氏,簡直與那地獄的惡鬼一般無二,她的頭發如同被狂風吹亂的雜草,胡亂地披散着,鼻皿洶湧而下,嘴角的皿液也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答答地砸在滾燙的路面之上,濺起一朵朵猩紅的皿花。
看到王氏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大丫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寶哥親生母親的份上,她真想親手給王氏幾個響亮的耳光,讓她也嘗嘗這被人羞辱的滋味。
望着眼前這副慘兮兮的婆婆,大丫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那壓在心中許久的怨氣,似乎也随着這暢快的笑聲,漸漸地消散了。
王氏擡頭狠狠地瞪了大丫一眼,氣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那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我要讓兒子休了你,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