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鑒婊達人陳家河
沈玉瑩冷不丁喊他大哥哥,陳家河感覺極度不适,沉着臉并未應聲。
“你是不是在三十裡鋪生活過?”沈玉瑩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我們去鎮上的話,要從你外公家門口經過的,我記得小時候從你家門口走過,老是看到你坐在院子裡看書。”
沈玉瑩說完,站起了身,走到陳家河面前,仰了仰臉,試圖讓他看清楚自己,“我們也算是一個村長大的,你應該見過我的。”
陳家河本來想說沒有。
但他深邃的眼眸微動,卻改了口,“好像有印象。”
他的反應讓沈玉瑩很欣喜。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陳家河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語氣淡淡的說道,“我記得,以前你養父總背着你從我家門口經過,聽說你身體不好需要看中醫,他時常背你去鎮上看病。”
其實,他對這個叫沈玉瑩的根本沒印象。
畢竟不是一個年齡段的,兩家又離得遠,在村裡生活的那幾年,除了二楞,他誰都不熟。
但他也并未撒謊,這些都是他外婆說的。
自從得知了林夏的身世後,他外婆那段時間總會絮絮叨叨的講林大福背着閨女看病的事。
說是林大福和劉桂英從孩子很小的時候,就總抱着她去鎮上看病。
女兒五六歲的時候,林大福隔段時間還是會背着閨女從門前經過。
她總是感歎,“沒想到那大丫頭竟然是抱錯的,大福是個負責任的父親啊,得虧救活了那孩子,不然人家的父母找來,孩子沒了得多傷心啊。”
他們在老家的時候,也從劉桂英的口中證實,這個沈玉瑩從小身體就很弱,的确是林大福找中醫調理,救了一條命。
陳家河此話一出,其他人神色都有些怪異。
沈玉瑩的養父總背着她看大夫?
沈玉瑩明明說,那一家子從小就不待見她,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老天爺眷顧。
另外,她說小時候因為吃不飽營養不良身體虛弱,從未提過養父帶她看病的事。
沈玉瑩本想套近乎跟陳家河認識,卻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她眼眸微閃,不自在的開口,“我不記得你說的那些,你應該記錯了,我養父背的是我妹妹。”
“哦,我就記得他跟我外婆聊天,說是大丫頭生來身子弱,出生的時候跟小老鼠一樣,一直在看大夫。”
出生的時候跟小老鼠一樣………
謝蘭本來清冷嚴肅的面容,瞬間慘白。
一向惜字如金,不願在不相幹的瑣事上多費口舌的陳家河,今日罕見的話多,“林豔今年才十七,她出生的時候,我早回城了,并不記得她。”
他說完,看向謝老和謝蘭,禮貌開口,“謝老,謝醫生,我先告辭。”
………
謝東送陳家河出去,看他的神色也是一言難盡。
謝東今年三十八歲,以前當鐵道兵的時候,是陳家河的領導,前兩年調到了鐵路工程局任職,陳家河跟這位老領導私交還不錯。
“家河,你來這麼一出,不光我家老爺子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以後咱們這關系這麼論?”
陳家河語氣恭敬禮貌,“您永遠是我領導。”
“就這?”謝東神色怪異。
他當了林夏二十年的舅舅。
陳家河跟他做了好幾年的兄弟。
現在就一句領導便撇清了一切關系?
“在林夏被收了工作,送回農村改了姓名的時候,她跟這邊就沒有任何關系了,您還想怎麼論?”
謝東解釋,“我姐和我姐夫那事做的是挺絕,但是,他們的女兒在農村受苦多年,他們得給親女兒一個交代,不能讓她心寒。”
當時他還在單位,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回來的時候,沈家那邊說林夏已經被親媽帶走。
謝東想,就算他在海城,他也無法插手。
如果他那親外甥女執意要收回林夏的工作,讓她回農村,他們其他人根本無法幹涉。
也不能幹涉。
那樣做,對真正的沈玉瑩不公平。
換孩子這件事,很大程度上應該是那個農村婦女的手筆,如果調查清楚,她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可陳家河剛才在屋裡說的一番話........
聽得出農村那邊的父母還是善良的。
“現在她們各歸各位,互不幹涉,她嫁誰是她的自由。”
陳家河看着謝東,由衷的說道,“東哥,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
“我倒沒什麼,就算你娶我親外甥女都沒事,反正我不吃虧。”
謝東是個開明之人,拍拍他的肩,笑道,“放心,我家老爺子會想通的,對那丫頭好點。”
........
第二天,林夏早早的起來,喊了張大姐,讓她集中所有排練的大姐們,開始排練。
早上排完她要去看店鋪,另外下午需要給租的院子裡置辦一些東西。
趕緊弄好後讓她媽和林豔過來。
正月裡早上還是很冷,大姐們裹着棉襖,打着哈欠出了門,“小林,這麼早啊?”
林夏說道,“早上排練效率高,精神好,還能鍛煉。”
她拿出了自己畫的分解動作圖。
“這是我排的動作,大家可以看一下,先把前半部分學會,後半部分我想設計幾個稍微有難點的動作,我是業餘的,一會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教我們。”
“好,那就開始吧。”
“來,音樂前奏響起後,先擺個姿勢,然後擡起胳膊拍手,接着出腿,大家記住,加起來總共十六步,記住動作卡好點,一點都不難。”
列好隊形,林夏站在前面,帶領着大姐們練舞。
“歌咱們也得跟着唱,這樣容易進入狀态。”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
悅耳動聽的歌曲在家屬院裡響起,各家各戶的門都開了,出去買菜或者鍛煉身體的大爺大媽,都忍不住駐足,看她們跳舞。
大家夥正學的起勁時,王秀芳突然打開了門,洗臉水潑了出來。
張大姐氣憤的問,“秀芳,你幹嘛?”
“我倒水啊。”王秀芳頭發亂糟糟的,不修邊幅,看着特别老氣。
“你不能倒外面去?這麼冷的天,結冰了我們滑倒怎麼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是故意的。
張大姐作為負責人,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到底參不參加?要是确定不參加,我就喊趙大姐了。”
“趙大姐腿疼,參加不了。”王秀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趙大姐的女兒還沒開學,我叫小英來頂替她媽媽,年輕姑娘身段好,看着還養眼。"
王秀芳提着臉盆,神色一急。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啊,半個小時時間考慮,不來就别參加了。”
張大姐下了最後通牒,王秀芳看了眼林夏,語氣幽幽,
“那也得問問人家老師,願不願意教我啊。”
林夏也不想耽誤大家時間,她看着王秀芳那副嘴臉,神色滿是厭惡,冷聲開口,“這是集體活動,你要是願意參加,就站裡面,别一把年紀還扭扭捏捏。”
“那我就湊個數吧。”王秀芳回屋放了臉盆,紮了頭發,拖沓着步伐,散漫的走過來。
“王大姐站後面,看我們的動作。”
林夏把王秀芳安排到了最後,大家列好隊,林夏重新開了錄音機,跟着音樂一起排練。
剛跳兩步,就發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