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癫鶴咬着牙,面目陰狠。
“裴光頭!你在做事之前,最好考慮一下藍胖子和太極胡的下場!在墓室裡,你們覺得能活着出去?!”
藍胖子中了蛇毒,人已癫,不知去向。
至于太極胡,在煉丹室的沖天火光中,他到底有沒有活下來或者逃出去,估計洛斯和裴光頭也不清楚,他們兩人能找到這裡來,已經是萬幸,肯定也沒空去管他。
花癫鶴這句話确實掐住了兩人的命脈。
衆人想要出去,必須得完全依靠花癫鶴師徒。
裴光頭聞言,仰天大笑。
“哈哈哈!花癫鶴!正因為老子想到了他們兩人的下場,左右都逃不過,所以今天打算跟你玩一票大的!”
“你不答應,就踏前三步試一試!老子先讓這女人見閻王,咱們再來比劃一下!要死,幹脆大家一起死好了!”
好狠!
洛斯和裴光頭深刻明白自己的處境,與其在墓室裡被動等死,不如化被動為主動,他們看出花癫鶴的色鬼本性,拿捏住小可,等于掐住了他七寸。
更何況,花癫鶴即便不管小可,準備對他們動手,以裴光頭的強悍實力,雙方大概五五開,同時受重傷或者挂掉的結果,并不是在墓地擁有絕對優勢的花癫鶴想要的。
兩方現在處于一種微妙平衡的狀态。
這狀态不可能持續下去,一定會有一方先打破!
果然!
花癫鶴被要挾,兇腔不斷起伏,臉色鐵青,瞳孔湧出濃濃的殺意。
“老子最恨别人威脅!三步是吧?!今天我就來試一試你的金龍鞭!”
他大踏步跨前一步。
裴光頭目光一擰,手中箍小可脖子的動作再緊了一下,滿副準備結果小可之後,再與花癫鶴決一死戰的姿态。
“阿風!快救小可!”
豹叔猩紅着雙目,拳頭捏起,呈現豹子厮殺生死仇敵的模樣,随時準備爆發。
我一手死死地扯着豹叔,腦瓜子嗡嗡響,反複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對峙雙方等于兩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而小可正處于爆炸核心,而我是唯一的拆彈人,稍有不慎,必将堕入萬劫不複深淵!
花癫鶴見小可嘤咛痛苦,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後怒火戰勝酷喜人妻的愛好,徹底喪失了理智,嘴裡嘶吼一聲,再次踏前了一步。
裴光頭見狀,目光陡然一凜,就要再次加大手中的動作。
“等一下!!!”
我沖他們吼道。
雙方都處于一觸即爆的狀态,被我一聲吼,頓時停住了手腳的動作。
我走到了他們中間,舉起了雙手,示意我現在身上沒武器,人也是弱雞,對他們根本沒任何威脅。
“諸位,墓室就這麼大,你們想拼個兩敗俱傷,随時都可以。”
“我有一個方案,可以解決雙方問題,你們聽完之後再動手,不差這幾分鐘!”
花癫鶴瞅了我一眼。
“你特麼有什麼解決辦法?”
我惱道:“閉嘴!一位頂級盜墓賊,在墓室内不僅連自己追求的女人保護不了,還特麼被一位從沒下過墓的人威脅,要進行生死鬥!赢了像條狗,輸了連狗都不如!我要是你,幹脆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花癫鶴氣得臉上肌肉直抽搐:“黃帽風你是不是想死?!”
他掄起拳頭想來錘扁我。
我探過頭,沖他大吼道:“來啊!往頭上砸!沙比!”
花癫鶴:“……”
他不敢動。
不是因為幹不死我,也不是因為被我給罵得沒臉動手,而是旁邊有裴光頭這一匹狼,他要是低頭去宰一隻兔子,稍微分心,極有可能馬上被這匹狼給咬死。
我轉身對裴光頭說:“裴老闆!你隻是被洛斯雇傭而已,能活到現在已經萬幸,但你手中的皮鞭,隻要往那姑娘的脖子勒去,不管接下來輸赢,你絕對會死,對嗎?”
打輸了,他被花癫鶴幹掉。
打赢了,沒有花癫鶴帶路,他一樣出不去,隻有在墓下等死的份。
裴光頭冷聲回道:“那又如何?!這個瘋子沒可能讓我們安全出去,我一拖二,賺了!”
我沖他大聲說道:“既然如此,你聽我講完,再死不遲!”
其實雙方内心都不希望你死我活的結果出現。
花癫鶴沒有必赢的把握,還丢大臉。
裴光頭是絕望之下的無奈選擇。
他們沒再吭聲了,與其說他們是在期待我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倒不如說他們雙方都希望最終的火拼時刻來得稍晚一些。
我手指着他們。
“你們既然沒意見,雙方各退三十米距離,我要單獨聊!”
“三、二、一,退!”
他們這次倒是很聽勸,冷着臉往後退。
見雙方都退開了,我稍松了一口氣,轉身走到洛斯和裴光頭面前。
由于花癫鶴已經退開了足夠遠的距離,我們的對話,他們師徒根本聽不見。
墓室很暗,全靠手電筒來照明,隻要不專門對着我們照,花癫鶴師徒也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動作。
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裴光頭冷聲示意我。
“舉起雙手再談!”
我緩緩地舉起了雙手,問了他一句話。
“你們都在找漢伯平方士長生譜銜口銅錢?”
裴光頭聞言,神情頓時一愣,不可思議地盯着我,又轉頭瞅了瞅洛斯。
很顯然,漢伯平方士長生譜銜口銅錢是一個絕密之事,估計除了他們雙方,沒有其他人知道。
自我們被花癫鶴劫持到了富川之後,已經與裴光頭等人相處了好幾天,我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來這兒,裴光頭等人非常清楚,他此刻露出震驚的表情,很正常。
我再問:“如果我告訴你,這東西在我身上,你還想與花癫鶴搏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