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合情合理。
他們用謊言來晃點我,我就用謊言順着給他們下套!
講完之後。
我從身上拿了一疊錢出來,走到老油條記者的面前,給了他。
“兄弟!麻煩叫人幫我去挑幾個上好的果籃和營養品,再替我包好一個大紅包,陪我一起去醫院。”
“沒問題。”
我轉身前去摘太古拳館的匾額。
忽然之間!
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直娘賊!有種來跟我打!”
北方口音!
斜眼瞥見瘦子腳步一擰,迅疾無比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心中陡然一驚,側身讓過,掄起太古拳館的匾額格擋。
“咔嚓!”
匾額上抽出了兩個指洞!
對方一擊不成,繼續猛撲,手指朝我身上狂戳。
我抱着匾額,人靠在牆壁,不斷轉身躲過。
對方手指連續戳中牆,牆皮帶着粉末四濺飛舞,“啪啪”聲不斷響動。
好特麼兇悍!
鏡頭光影交錯,劈裡啪啦,記者的長槍短跑再次發揮了重大作用。
“停下!”
梁慶民見到一衆記者滿臉興奮地狂拍,再次大聲喝止。
瘦子忿忿不平地停了下來。
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擡腳就将旁邊養蓮花的水缸一腳給踢碎了,水四濺而流!
“梁師傅!我敬重太古拳館,按規矩來踢館,還好意想去探望你們師傅師娘!可你們正兒八經的比試切磋不敢來,先群毆再偷襲,是欺我今天孤身無援麼?!”
“你們這樣做,我現在叫人過來把你們拳館砸了,江湖上也沒人敢說老子!”
我拿起手機,假裝要打電話搖人。
梁慶民見狀,神色一凜。
“甯師傅稍等!”
如今何銘不在、猖也不在,他們這樣對我,本來就理虧,我要真叫人把太古拳館給砸了,梁慶民可能會被何銘給打死。
我惱道:“怎麼?!你也要跟我動手嗎?!”
梁慶民瞪了瘦子一眼,走了過來,咬牙忍氣,沖我說道:“甯師傅,大動幹戈沒有必要,讓别人見到,反而看我們國術界的笑話。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師傅,咨詢他的意見,稍等片刻!”
講完之後。
他一撩長袍,跨步進了拳館。
他打個錘子!
何銘的電話肯定早已打不通了。
幾分鐘之後。
梁慶民出來了,神情隐忍而絕望,眸子滿是撕裂我的恨意,強壓情緒朗聲對一衆師弟開口。
“師父在電話裡說了,感謝甯師傅費心想來探望,但他今日照顧師娘沒空接待。既然甯師傅一定要跟他打,太古拳館一定會接着。”
“我們前段時間曾摘過風兮會館的牌子,今天他人不在,太古拳館的匾額讓甯師傅帶回去代為保管幾天也未嘗不可,等他從醫院抽身,再去風兮會館摘回來不遲!”
我豎起了大拇指:“何師傅大氣!”
梁慶民沒再搭理我,喝令衆人。
“回館!”
一衆人等氣得牙根直癢。
“大師兄!這口氣絕不能咽!”
“對!老子現在就去風兮會館踢回來!”
“……”
梁慶民虎目一擰,轉手猛然一拍旁邊的大門環。
“回館!!!”
衆人不敢吭聲了,皆轉頭沖我放射出扒皮吃肉的目光,忿忿不平地走回拳館。
我其實挺欣賞梁慶民的,反應機靈、處事老辣,可惜這種人跟了何銘,而何銘之前跟劉盛雄,現在又被墨門欽定為傀儡。
那個瘦子八字胡沖我豎起了中指,也轉身進了門。
我預感,這家夥肯定會與我有一場正兒八經的對壘。
拿起上面留了兩個指洞的太古拳館匾額,我沖幾位記者打了招呼。
“辛苦了,走吧!”
他們卻意猶未盡。
“就沒了?還沒打呢!”
我說:“下次打還叫你們。”
轉過街道,我上了之前停在那裡的車,開着車前往了宮廷坊。
到了門口。
王平、小朱、豹叔已經在下面等着了。
我問:“怎麼樣?”
王平說:“回風館,在我們的帶動之下,一衆賭拳客将連日來被欺騙的怨氣全撒了出來,把晉西南商會砸了一個稀巴爛,已經徹底開不了了,對方玩假拳鬧出了事,也不敢報警署。我們沒暴露身份,也沒受傷,圓滿完成任務。”
我點了點頭:“幹得漂亮!你們在下面找一個地方等着,等下聽我的招呼!”
豹叔卻說:“阿風,下次别讓我跟着小王做事了。”
我問:“為什麼?”
豹叔滿臉無語:“他吩咐我負責堵門,又不叫我進去打架,眼看着他們在裡面爽,沒意思!”
我說:“那下次你跟付東帶着狼狗守家吧。”
豹叔一聽,連忙罷手:“算了,我還是跟着小王吧,你當我沒說。”
我接過了王平手中的布,将太古拳館的牌匾給包了,上了樓,來到了錦繡山河包廂,擡腳踹開了門。
卓希按我的要求正在請其他四家拳館的館長吃飯,氛圍還算挺和諧,被我猛然一踹,全都吓了一跳。
“阿風,你搞什麼?!讓你來陪幾位前輩吃飯,你不僅遲到,還踹門,吃槍藥了?”
卓希秀眉緊蹙,俏臉滿是不滿。
我一臉憋屈地坐在了預留好的位置。
“我開馬自達,塞車啊!”
卓希雙手環抱兇前,冷冷地瞅着我。
我也沒管他們,直接拿過了酒瓶子,倒了半壺白酒出來,拿起壺子,仰着脖子開始咕咚咚喝,一口氣将半壺白酒全給喝完了。
喝完之後。
我一抹嘴巴,沖着四位拳館的大師傅露出了猙獰無比的笑容。
四位大師傅見此情景,全懵逼了,面面相觑。
我一拍桌子。
“幾位師傅,我敬酒,你們怎麼不喝,嫌我開馬自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