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爺招招手,讓她先别收拾了,坐下說話,道:你是個兵,首長應該見過不少,我們和你以前那些首長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目光,瞟到門闆,又迅速收了回來:是,是嗎?”
姚爺知道,君爺那性子能把所有新兵吓跑,所以,肯定是要代替解釋一下,說:外面那首長,你别看他好像挺兇。其實,他隻對他在意的人兇。如果他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都懶得去說一句話或是看上一眼。”
他在意我?”聲音更忐忑了。
他當然在意你。因為他想把你招進他隊伍裡。”
為什麼?”
你說他為什麼把你招進他隊伍裡?因為你很優秀,不僅在他眼裡,在我們眼裡都是。”
她在他們眼裡很優秀?
兩隻手的手指頭益發糾結。
她好像隐約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是她太表現了嗎?牙齒,咬進到嘴唇裡。
姚子業看她的樣子,這會兒沒有其他人在,他似乎是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軍裝而不是學生校服。這孩子,總是給人錯覺好像長不大。但其實,是個軍人了。不過說回來,很多剛參軍的新兵,無論性情做事都像極了孩子,被人叫小不點。
這隻兔子,其實也是小不點中的一員。
仔細看,軍裝穿在她身上,她身材苗條,白皙的臉蛋兒襯着嫩綠的顔色,水嫩水嫩的,像立在湖邊的楊柳,别有風姿,很是好看。
感覺到他落到自己的目光專注,她猛地别過臉。
姚爺微微一笑:這孩子,總算有點像女人,好像懂得害羞。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兩聲,姚爺接起來時,對她說:你收拾行李吧。”
沈佳音馬上轉過了身去收拾行李。可以感覺到,身後,他并沒有走出房間。
低頭看見來電顯示時,姚子業一刻是猶豫要不要接,最終,接了起來。
姚子業。”
等了她的電話許久,結果對面傳出的是咄咄bī人的音色,姚爺眉頭微蹙,道:嗯。是我。我在忙,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好嗎?”
不用了。這可能是我和你之間最後一次對話。”李含笑說。
聽出她嗓音裡隐含怒氣,他沉了聲音問:什麼事?”
我問你,你是不是事先,就已經知道我爸的研究所在搞什麼科研項目?”
你爸研究所的科研項目?”
是。我爸剛被人抓了,他的研究所,馬上被其他人接手了。你敢說,你壓根不知道這個事?”
姚爺道:不知道。”
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
姚子業的目光從門fèng裡望出去,可以看見坐在沙發裡面不改色的君爺。後者接到他的視線,挑了挑濃眉。
收回視線的姚爺道:不知道。”
好。如果這事被我查出真的和你有關聯,姚子業,你等着!”
我不用等着。”他未免不是被她後面這話的口氣惹惱了,冷冷道,你是懷疑我為了其它目的,才告發你爸的嗎?”
……”
好。我在你心裡面,就是這麼龌龊的,不足以信任的。我明白了,我等了許久,你終于可以明白的給了我這個答案。我之前為你做的這一切,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因為你壓根沒有真正正眼地看過我。”
李含笑急促地呼吸着,氣一陣長一陣短,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那短短的,但是很甜蜜的和他相處的時光。如今,有人告訴她都是虛假的,他卻把矛頭再次指向她本人。
姚子業,如果你真是有一點點地愛過我,你是不是該——”
該怎樣?”
比如你不是該先告訴我,再去告發我爸嗎?或許我爸可以去自首争取寬大!”
你認為你爸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哪怕他真是去自首了,絕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心裡害怕隻想争取減刑。”
好冷。在這個男人的準則裡,根本沒有将她父親當做未來的嶽丈看待過。也或許,在這男人眼裡,隻要是犯了罪的,都一樣污穢不堪入眼。
是她一廂情願了。總想着,或許自己是他喜歡的女人,或許,他會對她和她的家人有那麼一點的不同。
我們,就這麼分開嗎?”
你不是說了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