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賠不是
“見過二叔,二嬸臉和眼睛怎麼在抽筋啊。”宋宛客客氣氣地說道,也毫不留情的颠婆崔二嬸的不情不願。
崔二叔一巴掌呼過去,“快為你這張破嘴讓侄兒媳婦受委屈了賠不是!”
“崔二你打我,你這輩子就沒打過我,為了這個小娼婦你打我。”崔二嬸被崔二叔一扇,頭發絲都落了下來,反手就要去撓崔二叔的臉。
崔二叔直接一個剪刀手就把崔二嬸的胳膊箍得緊緊的。
崔二嬸直接低頭一咬。
“啊!你這個臭婆娘!”崔二叔氣得不行,直接一拳落在崔二嬸的肚子上,崔二嬸疼得臉都發白了。
不過七分的疼被她演出了十二分,崔二嬸直接倒在地上滾了起來,“你個老東西怕是看上了你的侄兒媳婦吧,你竟然要打死我,你就是想換一個媳婦吧,你好狠的心啊,我跟着你吃苦受累……”
崔二叔火氣更盛三分,冷冰冰的一句話直接制止了崔二嬸鬧騰。
“你要是今兒不道歉,我就休了你。”
崔二嬸傻了。
本來是以為找崔二叔回來給她出頭的,但是沒想到那個老頭子被趕走了,但是在宋宛這裡跌了一跤。
崔二嬸眼眶紅紅的,試圖在崔二叔這裡找出一絲絲能拒絕這事兒的點。
但是崔二叔跟鐵了心一樣的要她道歉。
這時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折了回來了。
瞿麗麗急忙扭着胯過來,拽了拽崔二嬸的衣角,“婆婆,公公可真生氣了,那些瞧熱鬧的人又折回來了。你就大度給弟妹賠個不是也沒啥,她總歸是小輩哩,總不會讓你下不來台的。”
瞿麗麗的男人雖然是崔二郎,但是比崔遣的年紀還要大半歲,他排行二是因為在他自家還有一個大姐。
“要你管!”崔二嬸惡狠狠的對瞿麗麗罵道。
在場的人她一個都壓不住,就瞿麗麗是她手心裡的螞蚱,兒媳婦就該受婆婆的磋磨,她能翻出天兒來。
瞿麗麗扯了扯嘴角,擺出一副死魚臉。
這老東西,誰愛管她,要不是怕公公真休了她,讨了個後婆婆,他們這些子孫到時候分家萬一得不到銀錢,她才不管這閑事。
崔二嬸在崔二叔的強壓之下,好歹也是給宋宛低頭了。
“對不住,我嘴比腦子快,我就不應該說閑話的。上回的事兒是我誤會了,侄兒媳婦你不要跟我這個老婆子計較。”
宋宛又不瞎。
崔二嬸說的好聽,但是那雙三角眼裡盛滿了仇恨,如果眼光是刀,她都要把自己給戳成篩子了。
不過她也不能太明着給難堪,委婉道:“二嬸以後還是要謹言慎行才是,小輩們可是有樣學樣呢。再說這把火燒到二嬸身上,二嬸也知道疼了,這言語可是殺人的刀啊。”
崔二嬸扯了扯嘴皮子,就想罵回去。
但是崔二叔對崔二嬸太了解了,她一撅蹄子就知道她沒憋什麼好屁,當即瞪圓了眼珠子瞪她。
“是。”崔二嬸委屈的低頭。
宋宛看他們離開的背影,這夫婦倆跟演戲一樣,這崔二叔真有大義滅親的氣魄,那當初崔二嬸在欺負自家幾個娃娃的時候,他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
估摸着一個鍋裡吃不出兩種人,看崔二嬸和瞿麗麗就知道了。
崔二嬸家的事,宋宛倒也沒怎麼上心,反而是那個長痦子的老男人叫她有些心裡惴惴不安。
總覺得遇到他就是遇到一個麻煩。
畢竟他前世對原主這麼b态。
崔二嬸家。
回到家裡,崔二嬸就神氣起來了,指着崔二叔的鼻子罵,“你倒是威風了啊,死老頭子。我在家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還讓我跟一個小輩道歉,我給你生兒育女,持家過日子,壞名頭都是我擔了,你倒是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老婆子,就賠一句不是,你能掉塊肉?我對你還不好,聽說你被那無賴纏上,我就回來了,我這缺一日工,就是一百文錢啊!”崔二叔無奈歎息一聲。
“二郎不是頂了你的工嘛。”崔二嬸撇撇嘴。
瞿麗麗在一旁豎起耳朵聽,但是不敢插話,免得被風波波及到自己這兒,聽到他們說到二郎她也忍不住磨牙。
他們老夫妻倒是團員,卻生生拆散了她和二郎。
他們一月也就相聚那麼一日。
崔二叔和崔二嬸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媳婦的怨念,崔二叔又苦口婆心地道,“就你這心直口快的性子,還想去縣城幹活兒,什麼時候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你以為那老頭子無緣無故就跟上你了?你一個老婆子了,有啥好圖的。”
話雖是這個理,崔二嬸還是狠狠地擰了崔二叔一下。
“你懷疑是有人故意的?”
“我在孫府喂馬的差事就是大郎給我弄進去的,他衙門那裡還有相熟的人,我平日都告誡你們要敬重着他些,現在竟然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崔二叔語氣深深地說道。
瞥了一眼崔二嬸隻覺得她是無知的鄉下婦人,好歹他去縣城也見了一些世面,才知道崔遣可是有能耐的人。
崔二叔的話,崔二嬸倒是聽了幾句進去,但是也委屈道,“那還不是大郎媳婦來了頂了我照顧孩子的差,一個月少那麼些錢呢,還有那些肉本來都能拿回來給咱家小寶吃。”
“鼠目寸光!”崔二叔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大郎給我和二郎尋得差事雖說是腌臜事兒,但是一個月有三兩銀子,兩人就有六兩銀子。你偏生要去大郎那裡搞事兒幹什麼?”
“誰會嫌錢少啊。”崔二嬸嘀咕了句。
“反正這個虧你吃不下也要吃下去,往後别再惹事了,要是我和二郎的差事都保不住了,你這老貨就卷鋪蓋回娘家去吧。”崔二叔撩下了一句狠話。
崔二嬸臉一白,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她眸光一掃,看到站在邊上跟鬼一樣不做聲的兒媳婦,又是張揚了起來,“你還不滾去做飯,你也給我識趣一點,别去觸大郎媳婦的眉頭,眼皮子淺的東西,還貪人家一碗蛋炒飯吃。”
瞿麗麗嘴角抽抽,關她什麼事兒。
婆婆慣會将錯處歸到旁人身上,以後她每日去哄着那宋宛還不行,好歹是縣城出來的千金,手指縫裡漏漏也能給自己不少好處吧。
瞿麗麗抿抿唇,心道,就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