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再次蘇醒
約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罂粟也從馬車上下來了,對他說道,“看她身上的傷,隻怕是從高處墜落,得十日之後才能醒過來。”
“恩。”沈無清道,“繼續趕路。”
等蘇之時和素月來到懸崖下找人的時候,安悅已經被沈無清給帶走了。
蘇之時心急如焚,素月勸說道,“正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到人,才能夠确定她确實還活着,隻要人活着,天涯海角,我們總能夠找到。你不要着急,我們先回宮去,安悅不在,你得坐鎮皇宮,主持大局。”
什麼大局?蘇之時根本不在乎!他隻要安悅。
“之時!你現在必須要理智,黛國畢竟是安悅的,你要幫她守住。”
蘇之時神吸了一口氣恢複理智,看向素月時,他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她守住的。”
随即,兩人策馬狂奔,先行回宮。
誠如素月猜測的那樣,京都亂了,皇宮亂了。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人心惶惶,大臣們紛紛譴責安悅,百姓也開始聚集在一起遊街,抗議安悅的野獸行徑。
“慕少君!素月公子!你們可回來了,皇上呢?皇上在哪兒?必須得讓皇上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啊!”
這個時候,隻有鐘晨站出來主持大局,勉強能夠穩住局面。可最嚴重的還是百姓們的抗議,如果安悅不出面給百姓們一個解釋,隻怕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蘇之時道,“宰相稍安勿躁,給百姓一個解釋這件事我會去做,皇上已經墜落懸崖,生死不明。”
“什麼?”鐘晨不可置信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皇上是天女......皇上她怎麼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然後......”
素月道,“宰相大人,現在不是你胡亂猜測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朝臣和百姓的心。百姓那邊交給慕少君,至于朝臣這邊,你同他們好好解釋。我們一起度過這次難關,幫皇上守護好這黛國江山,待皇上歸來。”
鐘晨道,“那皇上已經失蹤的事情要不要告訴百姓和朝臣?”
“不要。”蘇之時道,“隐瞞這件事。至于在朝臣面前你要如何解釋,最好動不動你自己的腦筋,運用你的聰明才智安撫住大家。”
鐘晨明白了,重重地點了點頭,“慕少君和素月公子放心好了,老臣一定會不辱使命。”他說完,轉身離去。
鐘晨離開之後,蘇之時與素月來到城牆之上,抗議遊行的百姓彙聚于此,人漸漸多了,蘇之時面對着衆人,說道,“全城百姓,無論是誰,無論是老人還是嬰兒,男人還是女人,青少年和青壯年,每一個人,都将得到一千兩銀子的補償,除此之外,京都之中減免五年稅收,任何想要入朝為官者不論男女都可以免費參加國家安排的教師團隊的課程。另外,全城百姓,今日可以前去皇宮後門領取十袋米、十袋面。”
原本還很躁動的百姓在聽到了蘇之時給的補償之後,紛紛沒有了聲音。
“如果你們滿意了,現在就可以去領屬于你們每個人的錢财和東西,沒有到的人,請互相告知。”
百姓們一聽,紛紛四散而跑,目的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皇宮。
看着百姓們離去,蘇之時提着的一顆心放松了下來。
素月含笑道,“與其說你很懂得百姓們想要的,不如說你有一顆善心。”
蘇之時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罷了。”
而鐘晨那邊,也憑借自己多年來在朝臣心中的威信安撫住了大家。當然有人會問安悅究竟是怎麼了。鐘晨隻說安悅不太舒服,不過很快就會調整好的,接下來暫時由慕少君接管朝中的事情,等皇上好了再繼續理朝政等話。
“呃......疼......”
安悅從針紮似的疼痛感中醒了過來,目光微微轉動,落在她左側的男子身上,“你是......罂粟?”
“你醒了?”罂粟回頭看向身後的釋殺殿弟子,“去告訴尊主,就說安悅醒了。”
安悅一點一點從床上坐起,看着罂粟,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東西,才知道他是在給自己的傷口塗抹藥膏。
“我沒有死麼?”
“有我在,你想死?别做夢了!”罂粟道,“就算你真的死了,恐怕尊主也能去閻羅殿把你弄回來。”他冷笑一聲,将東西裝回藥箱裡,轉身要走。
“罂粟,我這是在哪兒?”
罂粟也沒有回頭,說了句,“錄國。”
聽到這兩個字的那一刻,安悅歎了一口氣——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恰逢傳話的弟子回來,見罂粟要出去,忙說,“聖主,尊主在會客,暫時沒有時間過來。”
罂粟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安悅一眼,“聽到了吧?他忙完了再來見你。”說完就走了。
安悅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地上,來到窗前。她将窗戶推開,看着院子裡的一切,冷冷清清,連朵花兒的沒有,入目全是石頭。
她又把窗戶給關上了。
此時此刻,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着很多問題:第一,她怎麼會遇上沈無清?第二,沈無清為什麼要救她?
她殺了那麼多的人,應該死了才對。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放下吃的,轉身就走。安悅快走幾步追上去,問道,“你知道怎樣才能離開這兒麼?”
男子身穿黑衣,黑布遮面,看着安悅的目光非常的無情,“你出不去,就算僥幸跑了出去,也還是會被尊主帶回來。别妄想出去,乖乖的在這兒待着。”說完,轉身離去。
其實,出去或者不出去對于安悅來說并沒有那麼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她已經不配活着,留在哪裡,都是多餘的。
縱然冒着會被抓回來的風險,安悅還是決定離開試試。
她身無長物,也不必收拾什麼,門開着,她走了出去。眼前很開闊,隻是石頭假山居多,她漫無目的的走着,哪裡有路就走哪裡,經過了小亭、石橋、小溪......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口水井,水井之後沒有路了。
安悅靠近水井,蹲在水井邊,水井裡的水倒映着她憔悴不堪的臉——安悅,你早就該死了,為什麼還要活着?
她脫了鞋子,擡起右腳往水井裡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