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巴賓港。
“我到了,來接我吧。”
秦陽孤身一人提着一個旅行袋站在港口,看着遠處的大海,挂上了手裡的電話。
雖然這一趟很危險,但是秦陽還是來了。
秦陽還和文雨妍通了電話,确認了她确實和文彥候在一起,隻不過文雨妍卻是被蒙在鼓裡,她以為是有人要對她們不利,所以秋思才帶着她出來躲難,可是她卻并不知道這些人真正的目标是秦陽。
秦陽并沒有揭穿真相,如果文雨妍知道了真相,一定會用盡辦法阻止秦陽去送死,甚至她可能用她自己的性命來阻止這一切。
秦陽了解文雨妍,她從小就很有主見,性子也剛烈,絕對不是那種柔弱女子,她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秦陽自然也不是毫無準備就來了,隻不過秦陽心中依舊有些緊張,同時也有些隐隐的興奮。
至尊巅.峰,這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存在,而自己馬上就要同一位至尊巅.峰交手做生死之戰了!
跟随接引的人,秦陽踏上了一艘快艇,快艇一路出海,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卻并沒有如同秦陽預料的直奔出海,反而又繞回了海岸線,隻是已經偏離出海的地方老遠。
快艇顯然故意繞了圈子,不過秦陽并沒在意,看了看手機,果然沒有任何的信号,看來這個船上也有覆蓋信号的設備。
秦陽并沒有去拆穿什麼,隻是跟着接引人下了海岸,岸邊的路上卻是等候着一輛車。
車子行駛上路,又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後拐進了一座偏僻的小路,前行了十來分鐘,抵達了一座别墅的門口。
車子進入别墅,秦陽還沒下車,便已經看到了文彥候一家三口,同時也看到了肖恩。
他們四個正在喝茶聊天。
秦陽下意識的撇了撇嘴,我為你們擔心死了,你們還在這裡喝茶喝得一臉開心,太沒天理了。
秦陽走下車子,喝茶的四人也都轉過了頭。
文彥候面色平靜,文雨妍卻是臉上寫滿了吃驚,就連沉穩娴靜的秋思也是眼光詫異,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旁邊的文彥候。
肖恩沒動,他隻是眼睛微微眯起了兩分,打量着秦陽,就像是兇猛的獵豹正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秦陽也不懼怕,微微一笑,伸手沖着文雨妍揮了揮,然後自顧自的就走了過去,然後随手在旁邊拉了一根椅子,直接放在了他們的茶桌邊,然後一屁.股的坐了下來。
“文叔,秋姨,遠道而來,能請我喝杯茶吧,海上吹了半天的風,口渴死了……”
文彥候看着秦陽,眼光略微有些複雜。
他對秦陽說的全部都是真話,沒任何的假話,但是同時他卻也知道,真話對秦陽是有用的。
秦陽絕對不會看着文雨妍死的!
他一定會來,就如同之前他去救韓青青等人一樣,隻是文彥候猜不到秦陽的後手會是什麼。
秦陽會來,也一定會有後手,否則單純的來送死,這是不可能的。
縱然秦陽擔心文雨妍,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因此就幹巴巴的跑來送死,那沒有任何救援意義。
他的後手是什麼呢?
援兵應該是沒有的,這裡是菲賓,不是華夏,之前對付執法處處長那一套用不上,至少無人機飛不到菲賓來,這可是别國的領土,高手跟蹤也不大可能,海上轉了這麼大一圈又繞回來,不可能有誰跟蹤得到。
不排除國與國之間的協作,畢竟對付涅槃首領肖恩,這對世界各國都是一緻的,畢竟像肖恩這樣的不安定分子,全世界沒有哪個國家喜歡他這樣的人。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陽已經坐在了肖恩的面前。
這個世界上,在此時此地,已經再沒其他人能夠幫得上忙了,哪怕同樣的至尊強者都已經到了别墅外面,這個距離差也已經足夠肖恩對秦陽下手了。
“遠來是客,應該的。”
文彥候應了一聲,自己端起茶壺,反過來一個杯子,給秦陽倒了一杯茶。
秦陽也不客氣,端着茶水一口氣喝了一杯,文彥候又給秦陽滿上。
不管文彥候有心還是無奈,秦陽真的來了,光是這份情誼和膽量便足以讓欽佩,哪怕文彥候這個心似虎豹的枭雄,這一刻心中也頗為感歎。
“秦陽,你怎麼來了?”
文雨妍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插口,連忙開口問道:“之前你還打電話呢,這忽然就跑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陽臉上露出兩分苦笑,眼光落在旁邊的肖恩臉上:“這就要問這位肖恩先生了……你說是吧,肖恩先生?”
肖恩?
文雨妍表情還略微有些懵,顯然對這個肖恩先生并沒有什麼概念,但是旁邊的秋思卻是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茶杯給扔了。
文雨妍不是修行者,她或許對修行界的一些典故和争鬥并不在意,所以她不知道肖恩的大名是完全正常的,可是秋思是修行者,一直都在關心修行界發生的大事,她自然知道肖恩這兩個字背後的含義。
她猛然轉過頭,死死的頂着文彥候,眼光中已經充滿了憤怒。
你想盡辦法把我們騙到這裡來,還和肖恩一起喝茶聊天,然後還坑得秦陽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原來如此。
肖恩坐在椅子上,悠閑的看着秦陽,沉聲道:“我很好奇,你來這裡的底氣是什麼?”
秦陽笑笑:“拼命!”
回了肖恩一句話,秦陽轉過頭看着文雨妍,沉聲道:“我們一開打,你們就趕緊撤,直接去海上,這裡不能住了。”
文彥候好歹也是一方諸侯,自己手裡原本也有不少實力高手,面對肖恩他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但是如果隻是跑路,那他自然還是有很多門道的,畢竟他得随時擔心着老窩哪一天被端了,到時候要是連跑路的路都不知道,那他這個理事或者殺手組織的會長就白做了。
肖恩饒有興緻的看着秦陽:“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秦陽淡淡的說道:“打過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