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頤和皺眉道。她是經曆過感情的人,無論是經曆還是思想都要比童月成熟的多,所以她能隐約感受到此時童月看自己的眼光的不同,可她情願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對一個尚未及笄的,而且有婚約的女孩說這樣的話,童月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随即幹咳一聲,飛快的放開頤和的手,所答非問,“我剛剛看了一下你的脈相,你是不是和人動手了?要不要我給你開一些藥?”想到頤和藥宗的掌門的身份,童月一張俊秀的臉更是紅到了耳根下,一步一步往後退,臉上的肌肉好似抽筋了一樣,僵硬着,然後在頤和的注視下狼狽的蹿出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用眼神吓跑了,随後的幾天裡,童月都不敢直視頤和的眼睛,極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頤和對此卻是視而不見,将自己關在密室之中煉制了許多毒藥與丹藥。
抽空了,她也會聽一下獄卒的回報,因頤和的命令,馥蘭再也沒有受到毒刑,身上的傷口雖然有化膿,但在用過藥物之後已好了很多,偶爾還會讓獄卒傳話給頤和,雖然都是些隻言片字,但在頤和看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着。
下過一場中雨後,天藍如洗,氣溫也降下很多。
頤和剛剛用過午膳正在漱口,薛秋滿夾着一身風塵趕來請安,他這一去足有六日,來見頤和也很倉促,深紫色的官服上尚沾粘着些許幹結的泥土,面上卻精神抖擻,很好的掩飾了内心的疲憊,他對頤和見禮,“薛秋滿見過公主殿下。”
“薛大人客氣了,請坐。”薛秋滿道了聲多謝,落座後瞥見頤和身邊沒有一個服侍的人,進來時也隻見了一個護衛,不由得道:“近來行宮出現案情,公主為何不多安排一些侍衛行保護之責呢?”
在薛秋滿回來之前,已有州刺史親自過來處理案件,但因涉事甚廣,隻檢驗了女屍,盤問了幾個侍女侍衛便上湊了南炎皇帝,等待批示。
在西漢中後期,州刺史的主要職務是監察,每年八月巡視所轄區域,考察吏治,獎懲官吏及斷絕冤獄。太守為一郡最高行政長官,而刺史則是一州最高行政長官。所以,薛秋滿來見頤和并不是為了查案,而是因為皇陵進來多發兇案,作為太守理應要前來問安。
聞言,頤和并沒有馬上答複,而是輕輕用杯蓋撇着茶沫,沒有喝又放回了桌上,面無表情,仿佛又有些哀傷的道:“我的貼身侍女被殺我尚不能為力,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是我的話,估計我早已死了千百十回了。”潛台詞是:我一個異國公主,尚未與人皇王大婚就被迫來到這裡看守皇陵,而貼身侍女想殺就被人殺了,下一個是我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你們南炎國并沒有将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裡。
一般在她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薛秋滿一聽,便立即起身對頤和躬身道:“公主嚴重了,請公主放心,薛某一定會給公主一個滿意的答複。”
薛秋滿雖是武夫,也不堪精通為官之道,卻勝在一個耿直與正義上,又因家族關系和皿統,升上太守一職也是有迹可循,而一旦他答應的事情,便不會輕易反悔。他這麼說,一是想安慰幼小的和順公主,二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忠心。
頤和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道,“我隻不過是這樣一說而已,如果見薛大人還要讓侍衛層層包圍的話,豈不是對薛大人的不信任,呵呵,”頓了頓,頤和見薛秋滿坐下,便接着道,“前些天我去見了馥蘭,她确實是天聖會的人,所以我猜測行宮中還有其他勢力安插的人,暗中肯定還有不少人在盯梢,而我又不便出手去抓出那些老鼠,還要勞煩薛大人幫我一幫了。”有童月在室外看守,頤和自是放心不會被人聽到談話内容。
兩人雖然都不怎麼了解,但能讓頤和說出這樣的話,也足見她是對薛秋滿是信任的。
薛秋滿本就很欣賞頤和的膽大與爽快,而且她日後是要與人皇王成婚的,所代表的勢力不僅僅是古牧,更有可能是未來的南炎,就算薛秋滿再不懂得為官之道,也能看出其中的利益關系,雖然他這個案子已經轉交給了上層,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随後兩人又聊了一些此次案情的具體情況。
頤和對薛秋滿本就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加上幾次交涉,便更是欣賞他,便直言不諱的道,“香杏與雲朵死前都去了荒院采摘辛夷花,所以,薛大人不防多多注意哪裡。”她和他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系,頤和接着補充道,“薛大人若能保得我的平安,待來日王爺時,我定會如實相告。”
做官的誰不想往上爬,更何況薛秋滿還是一個地方官,升值空間還很大,頤和的這個誘餌不可謂是不誘人。
薛秋滿自是滿口答應了,随後兩人又說了一些應當注意的東西,心情這才告辭回去。
見薛秋滿走了,童月立馬就蹿了進來,見頤和精神有些不振,便知道她為了今日的這個劇操了不少心,于是不自覺得走到她的身後,為其按、摩太陽穴,頤和感覺到他輕柔的動作,有些吃驚道,“你什麼時候會的這個?”她并抵觸别人對她好,而童月自從上次的表白事件之後,就變得更加粘着她一樣,這個感覺可不怎麼妙。相對于童月來說,頤和心底是更欣賞澹台絕一點,對于童月這種類型的男子,她覺得當朋友才是最好的。
聞言,童月在頤和的背後,笑得是一臉燦爛,心覺得頤和喜歡他這樣做,“我看你每次一次都有煩心事的時候都會這樣。”所以我就偷偷的拿自己做了很多次試驗啊,不然那會給你驚喜呢,不過後面的話他可不好意思說。
而說到煩心事,頤和沉默了半響,才閉上了眼,由童月給她按、摩。
行宮中出了人命案,身在涼城的澹台絕不可能不知道,隻要薛秋滿将自己的話傳到他的耳中,那藥兒就更加安全,而藥宗那邊因為官府插手天聖會,将會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
頤和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做出很多的不在場證明,讓澹台絕不再懷疑藥兒就是她,雖然這是非常冒險的做法。鴻毛這個武士,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啊。頤和在心中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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