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狼,你幹什麼呢,為什麼停下?”
在一個山拗口,快速前進的隊伍中,葉南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旁邊的一叢樹枝。
葉南湊近一點看了看,然後轉頭叫道:“隊長,這裡不久前,應該有人經過。”
詢問葉南的泰山眉頭揚起,快速的走到了葉南身邊。
葉南指着一個小樹枝斷裂的口子:“這是被刀劈斷的口子,你看,斷口中沁出的汁液尚未完全幹涸,這說明前面有人正好經過這裡,而且時間還不會太久。”
泰山伸手抹了下樹枝斷裂的口子上的汁液,然後手指撚了撚,臉上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轉手看了幾眼周圍的地勢。
“這裡地勢狹窄,很大範圍内的路最後都彙聚到這裡,雖然不排除可能是其他人,但是這個方向正好是前方基地的方向,通過這裡的很可能便是目标等人。”
泰山拿出定位儀看了看,臉色微微一凜:“我們的速度要加快了,這裡距離這片叢林接近公路那段邊緣已經很近了!”
葉南自告奮勇的說道:“我走前面探路,隊長你注意我們的方向是否有偏離。”
泰山點點頭:“好,風狼探路,其他人跟上。”
其他人也都沒有任何的意見,誰都知道葉南在叢林中的本事,在别的地方或許他們還覺得可以和葉南比較一下高低,但是在叢林裡,葉南已經用之前連續多場戰鬥如同奇迹一般的戰績證明了他的能耐。
葉南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他的眼睛不斷的遊弋着,找尋着任何可能的線索。
一個模糊的腳印,一片被踢亂的落葉,一叢被踩扁的野草,一條被折斷的樹枝,都會被葉南準确的看到。
他的動作并沒有因為查看而減緩多少,整個隊伍都是保持在快速移動的狀态。
“對方一共大約六到八人,他們大部分穿得都是統一制式的靴子,其中有一人穿得應該是登山靴,一個人穿的是皮鞋,和其他款式不同。”
在經過一片濕潤地方的時候,葉南仔細的觀察了一陣,擡起頭向着旁邊幾人說着自己的推測結果。
“我懷疑這個穿皮鞋的便是目标人物,畢竟善于在叢林行走的人是絕對不會穿這種皮鞋的,那個穿登山靴的可能是護送目标人物出境的人,而其他人的靴子款式都是一樣的,應該便是紅龍派出來接應他們的小隊,很可能也是一隻五人或者六人小隊。”
野牛和鍵盤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駭然,這家夥太牛逼了吧,隻是看看腳印便能推測出這麼多的事情?
你這家夥怎麼不去當刑警法醫啊。
野牛和鍵盤兩個人不是不會偵測痕迹,特種部隊的人,從來都是多面手,就算很多事情他們不精通,但是他們通常都會一些。
就好像急救,特種部隊每個成員都可以說是醫生,簡單的止皿包紮,戰地急救每個人都基本會的,畢竟在戰地,不是任何時候都有人有時間來救你的。
兩人深深的服氣了。
他們和葉南也隻是執行過一次任務,而且這個任務也不是叢林裡,他們在上次任務中已經見識過葉南精準的槍法,領教了葉南的冷靜和準确的判斷以及有條不紊的計劃。
如今他們又見識了葉南對叢林的熟悉,那就像是回到家裡的感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瞞過他的眼睛。
泰山沒有廢話,簡單直接的開口道:“繼續追!”
五人再次上路,泰山不斷的看着定位儀,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
距離公路段出口已經越來越近了。
還來得及嗎?
五人再次翻閱過一個山嶺,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兩面山包夾的一個斜斜的山谷,這個山谷一直延伸下去,一條彎彎的馬路從下方繞行而過。
葉南幾人站在山拗口,向着馬路方向望去,卻都是眼光陡然一變。
在山谷的盡頭,馬路上竟然停着車!
葉南端起狙擊步槍,将眼睛湊在瞄準鏡上,向着遠處看去。
兩輛吉普車,車上坐着三個男人,正在抽煙,一人手裡拿着一個通話器,似乎正在講着什麼,因為距離太遠,葉南雖然勉強能看見,卻也看不太清楚。
泰山拿着望遠鏡,也看到了山腳下公路上的吉普車,他放下了望遠鏡,臉色有着幾分凝重。
“這應該是他們接應的人,看這樣子他們還沒有接到人,那目标應該就還在這山谷中,我們趕緊追!”
“風狼,你沿着山脊向前前進,我們追下去,如果你看到他們出現,狙擊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泰山的話還沒說完,葉南忽然打斷了泰山的話:“隊長,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泰山一下子反應過來,迅速的再度舉起望遠鏡。
望遠鏡裡,泰山清楚的看着那原本坐在吉普車上的男人忽然跳下了車,而在他們前方不遠的叢林中,走出了一群人。
這群人都是西方面孔,白人,黑人都有,大多都穿着便裝,但是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是抱着突擊步槍,而在他們之中,有着兩個人顯得比較異類。
有一個中年人提着一個公文包,身上穿着襯衣,西褲,皮鞋,在這群全部穿着緊身T恤的西方男人中間顯得非常的惹眼。
王明輝!
隻是一眼,葉南便已經認出了這個中年那人正是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标。
泰山自然也看清楚了,飛快的喝道:“風狼,能狙殺不?”
葉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看滿山都在搖晃的樹木,苦笑道:“超出有效射程,而且風大,幹擾太大,無法精确射擊。”
泰山皺了皺眉頭:“有幾成把握?”
葉南飛快的回答:“一成不到,如果有足夠時間讓我試驗射擊,或許會提高一點點把握,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是的,當然不可能。
恐怕一聲槍響,對方便已經加速狂奔而去了,狙殺不成反而打草驚蛇……
孔秋憤憤的一拳砸在旁邊一棵小樹上,很是不甘心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般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