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抛妻棄子
蕭承逸也是憑着蘇夫人和馮謙對他的态度才有所懷疑,隻是沒想到竟然被他猜對了,他其實也很是意外。
如今既然證實了蘇夫人是言景宣的生母,那他就不可能是陛下的私生子,這其中必然還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蕭承逸斂了斂心神,繼續道:“我想言景宣的生父也并非永甯候吧?他的父親應該就是你的夫君,已故的鎮國公世子葉瑾甯!”
蘇夫人聽蕭承逸提起葉瑾甯的名字,心頭頓時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可以說這名字是她心底抹不掉的痛。
這麼多年了,她始終沒有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馮謙聽到蕭承逸說出了言景宣的身世不免有些震驚,要知道這個秘密除了他外便隻有言景宣的生母蘇夫人知道。
蕭承逸又是如何得知的?
而沐雲安也震驚壞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隻能一臉迷茫的繼續聽着他們的談話。
蕭承逸眉梢輕挑,略顯随意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袖道:“猜的。”
馮謙:“……”
他打量着蕭承逸,隻覺得這個少年有些邪門,小小年紀便如此的睿智,光憑着猜測就成功的說出言景宣的身世來,當真是不可小觑。
蕭承逸怕他們把他當成神仙便道:“我在地宮的時候,看見了鎮國公世子的靈牌位,上面寫着先夫,而據我所知鎮國公世子葉瑾甯的夫人便姓蘇,我想便是這位蘇夫人。
而葉家出事的時候,世子大婚不久,言景宣說他父親心中有深愛之人,方才夫人也承認了是你。
我想夫人能夠從那場滅頂之災中逃脫,一定是永甯候暗中相助,以我對永甯候此人的了解,他既然把你救了出來就不可能放你離去,除非……你是詐死逃出了他的手掌,藏在此處。
而幫你逃生的人便是我的這位師伯,不知道我說的這些對嗎?”
馮謙早已經驚住,他隻覺得後背陣陣發涼,因為蕭承逸所言句句屬實,他就像親眼看見了事情的經過一樣,真真是可怕。
而蘇夫人也猶為的驚訝,但她隻也是一瞬間的失态,便又故作淡定起來:“你怎知我們和永甯候不是一夥的?”
“呵~”
蕭承逸嗤笑一聲:“倘若你們和永甯候當真是一夥的,那後山的墓室裡就不會放着鎮國公世子的靈牌位。
而且當年抄了鎮國公府的正是永甯候,他當年既然能救得下夫人你便一定也能救下鎮國公世子,可他還是死了不是嗎?”
蘇夫人眯了眯眼睛,暗暗握緊竹椅的扶手:“你倒是聰明,可你可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既然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你覺得還能活着離開這裡嗎?”
蕭承逸輕笑一聲:“夫人大可以試試,且看你殺了我們之後,你的親生兒子會不會原諒你?
你把他藏在永甯候府,讓他成為侯府的世子,應該是騙了永甯候讓他誤以為言景宣是你跟他的兒子吧?
那你可有想過,一旦他身份暴露,會面臨何種的處境?你可知這麼多年他經曆過什麼?又可知今日的刺殺是怎麼一回事?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過是把他當成一顆報仇的棋子而已。”
“你胡說,我沒有!”
蘇夫人被蕭承逸話激怒,她站了起來面色有些激動道:“我是為了保護他,想讓他無憂無慮的長大成.人,不想他承受這麼多。”.五⑧①б
蕭承逸目光幽深,冷冷的聲音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該如何選擇?
永甯候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你難道是想他知道自己身份後去弑父嗎?我竟不知認賊作父,這就是你對他的保護?”
“我……”
蘇夫人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她搖着頭嘴裡喃喃道:“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想這樣的。”
馮謙見狀忙道:“你不能怪她,當年我們将景宣留在言欽身邊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言欽此人就是個禽.獸,他因為貪戀新月的美貌,一手毀了鎮國公府還将她囚禁了起來。
新月性子倔強,知道自己落入了言欽手中便想自殺,萬幸的是當年我和言欽有些交情,他選了我去給新月診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和新月乃是舊識。
我診出她懷了身孕,隻是月份尚淺,新月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後便一心想要保護這個孩子,甚至不惜受辱委身于言欽。
而我則瞞了孩子的月份,讓言欽以為新月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恰好那時他的夫人也同時懷了身孕,隻是言夫人的脈象不穩,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言欽為了讓新月的孩子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兒子,便把新月的兒子抱回了侯府,就這樣景宣成了侯府的世子。
而我則幫助新月詐死,這才逃出了言欽的魔掌,為了不讓言欽懷疑這麼多年來我們從不敢去和景宣相認,可是新月卻是每日都在承受着思念之苦。”
這段過去是蘇新月最不願回憶的一段過往,她忍辱負重生下的兒子就隻能送到仇人的身邊,叫他父親,她心中又何嘗好受?
可是她一個女子,無權無勢又如何能奪回自己的兒子,為自己雪恥?她隻能躲在這裡不停的壯大自己,直到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沐雲安聽完事情的原委,有些同情蘇夫人,這世上沒有哪一個母親是不疼愛自己孩子的,想來這麼多年蘇夫人也不好過。
隻是蕭承逸聽完這話卻沒有多少感動,他冷笑了一聲:“所以,這就是你抛妻棄子的理由?”
馮謙聽着這話面色一怔,随即才反應過來有些狐疑的問:“你說什麼?”
蕭承逸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原來你并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我有兒子?”
馮謙被他的話說的有些懵,他這一生為了蘇新月一直未娶又怎麼會有兒子呢?他擰着眉道:“你把話說清楚。”
蕭承逸冷哼一聲道:“還真是負心薄幸之人,你該不會把田憐兒都給忘了吧?”
馮謙聽到田憐兒的名字,面色一僵,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裡喃喃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