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千秋萬歲
百花宴上是以抽簽的方式來決定各位貴女的出場次序,沐雲安抽到的是十五号,中間的位置,不過元嘉禾運氣不好,抽到了最後一名。
這宴會上越到最後衆人越沒了興緻,是以拿到後面号牌的人都不免有些沮喪。
沐雲安看了一眼元嘉禾手中的号牌,然後偷偷的将自己的号牌換給了她道:“我跟你換。”
元嘉禾一愣壓低了聲音道:“這樣不好吧?最後一個出場沒什麼勝算,我左右是個公主,就算最後一個出場也沒什麼,你就不一樣了。”
今日負責評選的除了宮中的幾位妃嫔,還有京城德高望重的夫人,她們會根據自己的要求評選出中意的人。
而這些人未必會給貴女們面子,但公主就不同了,就算元嘉禾最後一個出場也不會得到太差的成績。
沐雲安卻道:“無妨,給我吧。”
她将元嘉禾的号牌拿了過來,然後交給了前來驗收的宮女,決定好順序之後這百花宴鬥豔大會正式開始。
而眼前的場景同沐雲安記憶中的所差無幾,她有些意興闌珊的喝着茶。
沈婉月坐在長公主身邊,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沐雲安那裡,其實她很是期待不知道沐雲安今日會表演什麼?
雖然知道她重生後得了蕭承逸的指點,琴棋書畫都有長進,但到底時日太短就算沐雲安再用功也比不過她。
畢竟前世她陪伴蕭承逸十多年之久。
正想着,就聽長公主問道:“今日宴會,你可有把握拔得頭籌?”
沈婉月斂住思緒收回視線低着頭道:“康樂願盡力一試,定不是讓姑姑失望的。”
長公主覺得這姑娘有些意思,她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那就好。”
頓了頓她又道:“你同縣主可是有什麼仇怨?”
沈婉月苦笑一聲:“仇怨說不上,就是有些誤會,縣主覺得是我害死了我的母親還将我趕出将軍府不許我去祭拜。”
“哦?”
長公主眉梢一挑,很是好奇的樣子。
她之前同廢太子合謀,企圖借廢太子之手除掉言景宣,她将言景宣的身世告訴了廢太子之後便離京出遊去了。
此舉自然是為了避嫌,也正因她不在京城,言景宣被刺殺時陛下才沒有懷疑他。
後來她在外聽到陛下遇刺後中邪這才趕回了京城來,對于沈婉月被趕出将軍府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沈婉月道:“其實我和縣主之間的誤會要從我回到京城說起,那時候我入京給舅舅賀喜,住在将軍府上。
當時舅舅和辛夫人還沒有成親,後來發生了一件事險些讓這婚事作廢,外祖母發現辛夫人竟随身攜帶着她先夫的玉佩。
外祖母知道後心中不痛快覺得辛夫人沒有忘記她的先夫,一度想要取消這樁婚事,隻是舅舅當時鐵了心要娶辛夫人。藲夿尛裞網
後來縣主知道了這件事便記恨上了我,因為那塊玉佩是被我給撿到交給外祖母的,縣主誤會我居心叵測,從那之後她就不待見我了。”
她委屈巴巴将之前玉佩的事情說給了長公主聽,還作為她和沐雲安不合的理由,實則就是想借着此事來引起長公主的注意。
因為她知道長公主喜歡沐如豐,讨厭辛如意,肯定很好奇他們的事情。
果不其然長公主被勾起了好奇心:“竟還有此事?”
沈婉月乘勝追擊,添油加醋:“可不是嗎?當時若非舅舅一力阻攔,這婚事早就作罷了,其實舅舅成婚後外祖母也是不喜歡辛夫人的。
但現在卻是不同了,辛夫人有了身孕,隻要她生下沐家的嫡子,那麼可就是沐家的功臣。”
長公主聽到這面色一變,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你說辛如意有了身孕?”
沈婉月點頭:“是啊,我還是之前聽我母親說的,外祖母知道辛夫人有了身孕,高興極了呢。”
長公主心中不太舒服,尤其想起當日宮宴算計辛如意不成,讓她逃過了一劫,如果不是沐雲安那麼辛如意此時懷的就是陛下的孽種。
想到這,長公主對沐雲安就越發的痛恨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沈婉月噤了聲,心中有些得意,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就看長公主要怎麼做了?
正想着,有宮人高喊了一聲:“下一位,康樂公主。”
沈婉月立即斂住了神情,起身準備去了。
元嘉禾聽到沈婉月要上場了,忙拉住沐雲安的胳膊道:“到沈婉月了,你說她會表演什麼?”
沐雲安想到前世沈婉月寫了一幅字,得到衆人一緻的誇贊,琴棋書畫四藝之中沈婉月的書法造詣最高。
而這全賴于蕭承逸的指點。
如果沐雲安猜的沒錯的話,沈婉月今生還是會表演書法,果不其然,當沐雲安看見台上準備的東西,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呀,竟然是書法。”
元嘉禾也看了出來,她啧啧兩聲道:“這沈婉月還真是大膽啊?要知道書法可是四藝中最難的,你看前面的人要麼是彈琴要麼畫畫,有幾個寫書法的?”
沐雲安笑着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書法這東西在貴女圈是不受歡迎,但男人喜歡啊,我可是記得陛下他也非常喜歡書法的,而咱們的作品好的話是會呈給陛下過目的。”
元嘉禾頓時明白了過來,她撇了撇嘴道:“我倒是要瞧瞧,她能寫的有多好?”
說着就聚精會神的看起了沈婉月的表演。
沐雲安笑了笑,也跟着看了起來,隻見沈婉月手中拿着一隻很粗的狼毫筆,她沾了墨随即在宣紙上龍飛鳳舞起來。
不多時一幅草書便呈現在了衆人面前,她寫的是千秋萬歲四個字。
宮人将她寫的草書呈給衆人過目,隻聽議論聲紛紛響起,伴随着宮妃和諸位夫人的誇贊,就連貴女們也有不少被折服的。
而沈婉月屈膝微微一福,下了台去。
元嘉禾看着沈婉月寫的那幅草書,頓時焉了起來:“她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這草書寫的堪比大家。”
說着,她憂心忡忡的看着沐雲安問:“晏晏,你有希望赢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