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謊話就不用騙我了。”
林城認真道:“說說吧,說不定我這個‘老朋友’還能幫你解決一點問題?”
田家診所可是開了十幾年的老店了,生意非常好,附近幾個小區有頭疼腦熱的小病都去她父親那裡看,不出大事一般不會搬的。
“真沒有什麼事啦。”
田雨晴勉強回了一句,她怎麼可能相信林城能夠幫得上忙。
畢竟去年的時候,他還是個傻子呢,要不是她好心都要被人打斷胳膊的。
但看著林城真心關切的目光中,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低下頭輕聲道:“好吧,確實是出了一點事。”
她舉目無親地來到金陵,一年了事業都不順利,早就想找個人傾訴了。
“去年的時候,爸爸看病看出了醫療事故,把人看死了,家裡診所賣掉了都沒有賠夠錢,執照被吊銷,人也被抓起來了,家裡在海州的名聲臭掉了,我沒有辦法才來了金陵......”
隨著她的訴說,林城不禁皺起了眉頭,“醫療事故?”
老田大夫在街區看了幾十年的頭疼腦熱,從來沒有失手過的。
倒也不是說他的醫術多麼精湛,而是他很穩重,遇到他搞不定的病情,從來都是轉診上級醫院,根本不做風險之外的事。
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治死人?再一個,誰有什麼大病不去大醫院,跑到診所裡面看啊。不由道:“這是有人故意整你們吧。”
“嗯。”
田雨晴咬著下唇道:“那天來了一個老年病號,說自己感冒了,我爸問他有沒有什麼過敏,要給他做皮試,結果他說掏了一本病歷來說自己沒有任何過敏源,我爸就沒多想,就給開了兩瓶藥,結果還沒打完就......”
“後來屍檢發現他青黴素過敏,同時身上還患有各種器官衰竭,病歷完全是偽造的。”
林城面色一冷。
這不擺明就是故意來栽贓的嗎?
絕症過敏患者來打針,這簡直癌症泥頭車司機撞死了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得不說,設計得還挺精巧,而且就為了對付一家小小的診所。
“你們沒有反訴?”
“反訴了,可是對面的家裡很有勢力,檢察官隻問我父親,為什麼沒有親自去做皮試。”
“我爸啞口無言,而且花錢找的律師一直說到底是對面死了人,讓我們認罪賠錢,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田雨晴眼圈紅了,“可是沒想到,那律師說謊了,對面除了要賠錢之外,法院其實還要追究爸爸的刑事責任,結果最後直接被判了七年。”
“後來街道上也流傳起了爸爸治死了人的新聞,家裡就徹底撐不住了。”
說到這,她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她向來是善良的姑娘,對世界也是報以美好相待,不然也不會數年如一日的對林城伸出援助之手,卻沒想到第一次遭遇社會的險惡,就是這麼可怕的結局,怎麼能不悲從中來。
林城輕嘆一聲,目光愈發冷冽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確定是不是故意,那麼現在已經九成九能肯定,就是有人搞鬼了。
勸說賠錢的律師、病人、甚至是檢察官和法官,都在偏袒對方。
簡直就是那句著名的‘教練、裁判、足協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麼跟我鬥’的現實翻版!
呵,他也在海州多年,還真不知道竟然還有手段這麼毒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