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韓心黎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韓默木訥的從大床上起身,臉色蒼白的走了出去。
厲廷君回頭看了一眼,又將目光收回,這才發現韓心黎脖頸處的吻痕。
……
從二樓下來,保姆已經將客廳收拾的差不多了。
韓默一直坐在沙發裡,目光沒有焦距。
厲廷君從樓梯上走下,在沙發前停住了腳,低頭看著這樣的韓默。
韓默的頭始終垂著,並不迎接厲廷君的目光。
片刻後,厲廷君在他身邊坐下,說道:“心黎睡了……”
韓默擡起頭來,看向身側的厲廷君,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睡了就好,睡了就好。”
保姆收拾完了客廳,轉身上了二樓。
厲廷君的視線從保姆身上收回,轉頭問向韓默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韓默聞言,先苦笑了一陣,面色蒼白的自嘲道:“心黎……把我當成了別人……”
“誰?”厲廷君的臉色一變。
韓默諷刺的挑了挑嘴角,沒有回答。
客廳裡,出現了長久的沉默……
直到厲廷君從沙發裡起身,韓默才擡起頭來,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兒找我,是有事吧?”
厲廷君靜靜的看著他,片刻後才點了點頭:“是。”
“說吧。”韓默有氣無力道。
厲廷君長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說道:“我懷疑,顧九溪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韓默猛的擡起頭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厲廷君的表情無波無瀾,淡淡重復道:“我懷疑,我的孩子沒有死……”
韓默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問道:“我能幫你做什麼?”
厲廷君的面色有些發白,平靜說道:“打電話給美國的Jone醫生,我要做最後的確認。”
韓默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
……
Jone是韓默讀研究生時的同學,與韓默一起畢業於上海復旦,交情匪淺,隻要韓默拜托的事,Jone通常不會拒絕。
韓默當著厲廷君的面,將電話打給了Jone,並用流利的英語與她交流。
Jone的電話接的很快,開口就尖叫了一聲,笑道:“沒想到是你,我親愛的老同學。”
面對熱情的Jone,韓默寒暄了幾句後,直奔主題:“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電話那頭的Jone笑著答道:“我很樂意幫你,說吧,什麼事?”
韓默回頭朝著厲廷君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而對著手機說道:“我弟弟韓傾曾經去找過你,對嗎?”
Jone想了片刻,答道:“是的,他曾經帶著她的未婚妻來我所在的醫院做過孕檢,你弟弟是個很好的人,還送了一把古箏給我女兒,我女兒非常喜歡……”
手機放著免提,厲廷君全部聽在耳朵裡。
Jone繼續問道:“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韓默吸了口氣,問道:“他帶去的女孩是不是叫顧九溪?”
“是的,沒錯,是個非常漂亮的中國女孩。”Jone答道。
韓默繼續說:“那韓傾中途有沒有拜托過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