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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我們照個相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7922 2024-10-20 22:42

  顧輕舟想去趟顔家。

  雖然打過了電話,顧輕舟仍是想當面去和顔太太談談。

  特别是顔太太的信任,讓她心中感激。感激之餘,她其實也害怕顔太太和顔新侬的目光。

  司行霈卻非要帶着她出門。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顔家。”顧輕舟道。

  司行霈不放:“聽話。你聽話,我明天就放你回去,要不然我就把你鎖在别館裡,直到你開學。”

  顧輕舟氣得發抖,罵他變态,甚至踢他。

  “我不想去!”她哭。

  她不喜出門,尤其是跟司行霈出門。

  顧輕舟往沙發裡一靠,心想裝死好了,也許真死了更好。

  她不想動,司行霈的手就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吓得顧輕舟跳起來。

  她無可奈何。

  司行霈從衣櫃裡給她選衣裳,特意拿了件桃紅色繡百蝶穿花的旗袍,色彩繁盛。若是中年女子穿,可能會庸俗,年輕的小姑娘,卻是俏麗可愛。

  “穿這件。”司行霈丢在她面前。

  顧輕舟嫌棄:“這衣裳顔色太花俏了,穿上跟新媳婦一樣!”

  鄉下姑娘家嫁人的時候,才穿這麼鮮豔的衣裳。

  司行霈大笑。

  他卻沒有接這句話。

  他在顧輕舟面前,貧嘴貧舌的,唯獨提到了結婚有關的,他立馬就沉默。

  顧輕舟心中,沁入幾分涼意。

  他絕不會娶她的,這是他一開始就告訴過她的。在這件事上,司行霈從來不騙她。

  她心灰的時候,往往也隻是低垂羽睫,情緒收斂,沒什麼表情。

  拿起司行霈選的旗袍,顧輕舟去洗手間換了。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穿得豔俗,的确像個老式人家的新娘子。

  可惜,她不會有新郎倌。

  司行霈不會娶她,他隻想玩弄她,當寵物一樣;而司慕,他和他母親恨死了顧輕舟,更不會娶她。

  明明有婚約的,顧輕舟的前途卻一片渺茫。

  她出來的時候,司行霈怔愣了下。

  顧輕舟滿頭長且濃郁的黑發,披散在肩頭,雪膚剔透,紅衣黑發,她的姿容潋滟,像個妖精,輕盈盈站在司行霈面前。

  她真好看!

  他的輕舟,每一樣都好看!

  司行霈上前,挑起她纖柔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這麼打扮,喜氣洋洋的。小姑娘家的,不要總是那麼素淨。”

  顧輕舟不答,隻是問:“咱們去哪兒?”

  司行霈賣關子:“自然有好去處。”

  已經是半下午了,日影西斜,綠蔭之間的陽光,似織金點翠,浮華都斂去了,隻剩下眼前的靜谧。

  司行霈心情極好,摟住顧輕舟的腰下樓。

  副官低聲,對司行霈道:“少帥,已經辦妥了。”

  司行霈略微颔首。

  他自己開車,沒有帶副官和司機,卻給了顧輕舟一把槍,希望再出意外時,顧輕舟能自顧。

  顧輕舟則蹙眉。

  饒是蹙眉,她仍是将槍關好保險,放在自己的手袋裡。

  上了車,徐風暖暖潛入車廂,顧輕舟問司行霈:“你的副官說辦好了,是不是昨天那位小姐的死,已經處理妥當?”

  司行霈搖搖頭,笑道:“那件事,我已經托付給人去辦了,應該要幾天才能。他說辦妥,是說咱們要去的地方,已經清場了。”

  顧輕舟尴尬。

  她現在跟着司行霈,每到一個地方,都透出濃郁的難堪。

  因為,他們需要清場。

  顧輕舟對偷偷摸摸的出行感到羞恥!

  她不圖司行霈的錢,也不圖他的勢,為何她要冒如此低賤的風險?

  隻因司行霈看上了她?

  “你義父說,讓我行事小心點,别叫人看見了,傳出謠言。”司行霈笑,“所以我很小心。”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會有人知道,到時候我更難堪。”顧輕舟望着後退的街景,冷漠道。

  顔新侬說,這個世上能殺人的,不止是刀槍,還有人言。

  他伸手,握住了顧輕舟的手,道:“我不會讓你難堪的!”

  顧輕舟冷冷哼了聲,抽回了手。

  司行霈卻考慮了很久。

  督軍和他自己都知道,司行霈是有本事的,軍政府的天下,七成是他司行霈打下來的。

  可外人會不會覺得他和司慕一樣,是個靠父親吃飯的纨绔?

  “你義父說,讓我帶着你離開華夏,去國外生活,這句話倒也不錯。”司行霈道。

  “你不是拒絕了嗎?”

  “我是拒絕了,可這思路挺好。”司行霈略有所思,“也許,我該考慮考慮,自立門戶!”

  司行霈沒有離開嶽城,因為嶽城的軍政府,是他們父子倆打下來的。

  督軍的那一半,是司行霈的。軍政府的七成勢力,都應該給司行霈。

  司行霈從未将司慕放在眼裡。

  這是個強權的世道,沒有兵,沒有軍火,沒有人心,司慕再擅長耍把戲也一事無成。

  可督軍還沒有死,現在分家不太妥當。

  不過,他倒也可以為了輕舟,放棄那三成,隻帶走屬于他的,和顧輕舟換個地方去生活。

  他把她藏在緊緊的,他的敵人不知道他,世人也不敢嘲諷她。

  “輕舟,你願意跟着走嗎?”司行霈問她。

  顧輕舟道:“不願意!”

  “調皮。”司行霈笑,抽空捏了下她的臉。

  她的肌膚很滑溜,像上等的綢緞,指間會留下一段柔膩的觸感。

  顧輕舟将頭偏向另一側,不看他。

  汽車開了片刻,終于到了地方。

  司行霈帶着顧輕舟來的,是一家照相館。

  照相館挂了歇業的牌子,大門緊閉着。

  瞧見司行霈的車,有個穿着黑色便服的副官,打開了照相館的門。

  館内的夥計和師傅都被請走了,司行霈自己的親信負責照相。

  司行霈解釋道:“照相館的背景是現成的,更加莊重些,我需要一些正式的照片。我的副官都會用相機,隻是臨時借借照相館的場地。”

  他想和顧輕舟照幾張相。

  有這個念頭,是因為司行霈在顔新侬的書房時,發現顔新侬的書房裡擺放了幾個相框,其中就有他和他太太十五歲相遇時照的、二十歲結婚時照的。

  一開始是兩個人,後來慢慢添了孩子;孩子們大了,又添了孫子。

  顔新侬和顔太太始終肩并肩坐着,笑得一臉喜氣。

  司行霈就很羨慕,他也想要這樣的照片。

  以後,每隔五年和輕舟照一次,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坐好了。”司行霈先把顧輕舟按在椅子上。

  顧輕舟就坐得端正,一動不動,眉眼收斂着。

  司行霈先鑽到了相機裡,去看了看,深感太嚴肅了,顔太太年輕的時候比現在早了快四十年,那時候她都不拘謹,顧輕舟在拘謹什麼?

  “笑一點。”司行霈指揮顧輕舟。

  顧輕舟道:“我笑不出來!”

  司行霈看了眼旁邊的副官。

  副官說:“照相就是要嚴肅的,少帥。”

  司行霈眼風帶過,眉梢挑銳,副官不敢再說話了。

  “輕舟,你笑出來,否則你知道我怎麼對付你。”司行霈威脅道。

  這一威脅果然有用,顧輕舟就開始笑了,雖然笑得很慘,有點詭異般的慘笑。

  饒是這般慘,司行霈也覺得不錯。

  他指揮好了,又給顧輕舟的牽了牽衣裳,這才坐到了顧輕舟身邊。

  她穿着旗袍,他穿着德式的軍裝,一柔一剛,鑲嵌得很完美。

  顧輕舟仍在慘笑着,司行霈則闆着臉,男人應該嚴肅。

  副官按了快門,鎂光燈噗嗤一閃,差點閃瞎了眼鏡。

  兩人并肩坐着的合影照完,司行霈讓顧輕舟坐在椅子上,他站在她的身後:“我的輕舟像個公主。”

  他是侍衛。

  覺得有趣,司行霈又反複讓顧輕舟擺了幾個姿勢。

  最後,他單獨給顧輕舟照了兩張。

  照片照好了,司行霈讓副官留下來:“趕緊洗好給我。”

  副官道是,立馬就去準備。

  臨走時,司行霈把照相館的相機帶走了,讓副官重新去買一部還給老闆。

  離開照相館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落入的餘晖似火,晚霞旖旎,給顧輕舟臉上渡上了層稀薄的光,讓她的皎皎眉目更加柔嫩美豔。

  司行霈越看,越覺得他的輕舟好看。

  “去吃飯,好嗎?”司行霈站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腰問。

  她胳膊上的傷痕已經結痂,看上去沒什麼嚴重的,故而她圍上了一條輕薄的長流蘇披肩。

  “随你。”顧輕舟道。

  “想去哪裡吃?”司行霈又問。

  顧輕舟看着迷茫的前路,似乎每條路都很寬敞暢通,可是她該哪裡走,她不知道了。

  “随你吧。”她百無聊賴道。

  這次,他們去吃了西餐。

  雅間裡很安靜,司行霈不時給顧輕舟切肉,喂金絲雀一樣小心翼翼喂她,好像頗有樂趣。

  外間有白俄人的鋼琴師彈琴,琴聲飄渺。

  “是《夢幻曲》,我們也學過。”顧輕舟低聲道。

  司行霈就說:“你時常要練琴嗎?”

  “練得少,家裡的鋼琴是大姐的,不好總用。”顧輕舟道。

  司行霈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飯後,他就帶着顧輕舟出城。

  四周一開始還有路燈,而後慢慢變得漆黑,隻有車子的遠光燈,照出一束束刺目的光,将道旁的柳樹照得像鬼魅。

  顧輕舟問:“這麼晚了,咱們去哪裡?”

  司行霈照例賣關子,先不說,要給顧輕舟驚喜。

  顧輕舟就沒有再問了。

  她阖眼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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