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宸同樣用眼神回應,自己養出來的女人在想什麼,他一目了然。
“是誰派你來刺殺我的?”夏安心來到了沙發上坐下,看着淩然又問,
“回國後,是烏英伯爵。”淩然道。
夏安心微微攏眉,在腦子裡回想烏英伯爵的身世背景。
因為在師父身邊呆了數年,夏安心對于聖岩國的情況大緻了解。
這烏英伯爵,似乎是師父身邊最為信任的老人,他能做出傷害師父的事情來?
此事,怎麼想都猜疑不到烏英伯爵身上,恐怕是有心人在背後挑撥離間。
夏安心輕嗤出聲,随後讓人取來了筆記本電腦,将品牌店周遭的監控視頻調取出來,呈現在淩然面前,“仔細看看,這裡面誰才是你的主人。”
淩然放在膝上的手無聲無息捏緊成拳,可目光還是看向了屏幕,随後指向一個女人,“是她。”
聽言,夏安心深深的打量着屏幕,半晌,她又問,“她是何身份?”
“烏英伯爵背後的女人。”
“叫什麼名字。”夏安心又問,可眼神卻深深的落在那女人身上。
雖然這張臉很是陌生,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怪異。
淩然道,“具體名字不太清楚,但旁人都喚她做央央。”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夏安心沒想多問,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下。
等淩然一走,夏安心拉着慕北宸的手一起坐下來,蹙眉道,“淩然的身份你調查過了麼?”
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怪異,但具體哪裡怪她卻說不上來。
“當然,來曆不明的人我敢動?何況對方幾個小時前,還想置你于死地。”慕北宸說完,将一份資料遞給她,“這就是淩然的資料,你看看。”
夏安心接過來瞅了眼,看到最後又問,“他剛才對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那這位央央呢?”
慕北宸從她手裡抽出一份資料,笑道,“在這裡。”
他向來警惕,對于淩然若是沒有經過萬全的調查,自是不會放心留在身邊。
當然這個淩然....
确實很有問題!
夏安心又浏覽了一遍,明明都跟淩然說詞一緻,可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世人都說,越是藏着不可見人的秘密,才越要将自己的資料塑造完美。
淩然和央央的資料很正常,可她偏覺得很有問題。
“我擔心這個淩然,可能是假意服從,繼而再找機會對我們不利。”夏安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她作為玄靈的直覺。
而且這個央央的臉很是僵硬,這讓學過易容術的她,看着都覺得是張假臉。
慕北宸見她一點就破,嘴角的弧度越張越大了,“不管是真是假,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既然你都知道對方有問題,還留在身邊,難不成你是想...”
“若是不冒險一次,如何揪出幕後真正的指使人呢?”不等夏安心說完,慕北宸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既然對方想玩,剛好可以趁此機會調查對方的目的,若是能除掉這些禍害,也算是幫了莎莉女王一把。
夏安心還是不放心,這實在太冒險了。
這個淩然看起來很有心機,而且還是個訓練有素的高手,況且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難保不會給對方抓住把柄反擊他們一把。
“别擔心,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慕北宸輕輕擁住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
和慕北宸聊完之後,夏安心就收到白狐發來的信息,有關于央央的資料。
仔細一瞅,和慕北宸剛提供的一模一樣。
央央,烏英伯爵身後的女人...
為何看到這行字,夏安心如此想笑呢。
烏英伯爵已經年過半百,兒女也早就成家立業,為人清正廉潔,這麼多年更是陪伴在師父面前扶持,此人是個有謀略有擔當的男人。
夏安心聽過師父提起過幾次,烏英伯爵是她的生死之交,兩人關系遠比親兄妹更親,如今這個師父最為信任之人,竟成了觊觎王位的叛徒?
這讓人還是覺得非常意外的。
思來想去,夏安心決定聯系師父,先了解下情況再說。
電話撥打出去後,許久都不曾接通。
就在夏安心以為師父不會接時,突然傳來一道疲憊的聲音,“心兒...”
“師父您怎麼了,聽聲音看起來好累的樣子。”夏安心道。
“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夏安心哪裡不擔心,聖岩國的人搶王戒都搶到南國來了,她再不上點心,不僅王戒保不住,心瑤都會有危險。
“師父,聖岩國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亂子了?”夏安心開門見山的問。
她隐隐有種預感,事情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更嚴重。
之前她就派白狐暗中保護師父,白狐傳來的消息都不太樂觀,聽說各大權臣因為師父無兒無女之事大做文章,要求師父立馬選出新的繼承人。
可惜心瑤年紀尚小,師父為了保護她便沒洩露消息,隻說心中已有人選。
權臣們明顯受人收買,緊抓着此事不放,非逼師父說出繼承人的身份。
正因為如此,師父才會和權臣鬧得不愉快。
加上聖岩國最近暴亂不止,師父應該為此事操碎了心。
夏安心覺得自己真不孝,師父有困難的時候,作為徒弟的無能前去幫她分擔,隻能留在這裡幹着急。
“你都聽說了?沒事,這點小事師父搞得定,你隻要照顧好心瑤,其他的不用擔心。”莎莉女王道。
可她越是安慰自己,夏安心越是擔心,“師父啊,我不是小孩子,您不用哄我了,我知道您現在的處境很難,也知道您為了保護心瑤付出了不少心皿,
可那些人都跑來南國刺殺我了,您就别瞞着我了,把情況都跟我說清楚,我好做應對措施。”
那頭的莎莉女王,沉默半晌,久久沒在說話。
“師父...”夏安心又喊了聲。
莎莉女王才緩過神來,嗯了聲,“你剛才說什麼,誰跑去南國刺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