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立馬拒絕。
這些年父親都是她一人守護,從前是,現在是,往後也是。
她不希望從前的罪惡,污染了這一片淨土。
不管是母親也好,舒圓也好,在她心裡都已經死了。
她可以不要親情,但也不希望這些人影響到她現在的生活!
“姐!”高小蝶低聲哀求。
見她無動于衷,膝蓋一彎遠遠的跪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在跪求舒雅的原諒,還是在對着墓碑中的人忏悔。
“媽媽已經過世了,她臨死前交代過我必須回國一趟祭拜父親,求求你讓我實現母親的遺願,讓她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如果不是受母親所托,她根本沒有勇氣踏上這片土地。
畢竟,她無顔面對這裡的一切。
聽言,舒雅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死了?
那個女人還沒跪在父親的墳前忏悔,怎麼能死!
舒雅渾身都在顫抖,眼底染上了紅皿絲,她朝着高小蝶嘶吼道,“她死了關我什麼事?當年父親死得那麼慘,她那麼心狠也不回來看上一眼,如今死了才知道愧疚有什麼用?”
“我告訴你舒圓,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高小蝶被舒雅的樣子吓到了,她是知道姐姐的恨意,卻沒想到她恨自己到如此地步,連看到自己都這般深惡痛絕。
她想解釋,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些錯誤已經犯了,就算解釋再多也于事無補。
可母親,并非姐姐口中那般心狠歹毒。
她緩緩擡頭,滿臉倔強的看着舒雅。
“媽媽不是姐姐口中那般無情之人,當初聽到父親出事的消息,媽媽第一時間就要趕回來的,但路上出了車禍便錯過了,這些年來,媽媽一直在後悔自己曾經做下的決定,否則也不會在臨死之前,還交代我回來祭拜父親。”
“姐姐,我知道當年我不該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選擇和母親離開,可是姐姐,父親欠下那麼多債務,就算我和母親留下來,以我們的能力也無力償還啊,何況那時候母親又懷孕了,如果不離開,難道要被那些讨債的人活活打死麼?”
高小蝶吸了吸鼻子,有淚珠滾滾而落。
她削瘦的身形在風中隐隐發抖,就這樣彎下了腰,對着墓碑重重磕了下頭,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
舒雅喊住了她,“什麼叫做母親又懷孕了,舒圓你給我解釋清楚!”
高小蝶腳步頓住,緩緩回頭看她,“當年舒家破産,母親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母親賣掉了所有的首飾,甚至将自己的存款都拿出來為父親還債,但你也知道父親欠下的債務實在太多了,這些錢是完全不夠填補無底洞的。”
“母親還為了幫助父親跑去夜總會上班,誰知道那些人發現母親懷孕,還喪心病狂的侮辱了母親,将她痛打了一頓,當時母親失皿過多,孩子還差點保不住。”
聽罷,舒雅整張臉慘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