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心扁了扁嘴,嗔道,“那就是了,你不讓我去,我說了就出不了這扇門了。”
此番她嘟着小嘴兒哀怨的樣子,像極了鼓着腮幫的小青蛙,模樣甚是可人。
慕北宸心髒微動,就這樣擡手拂過她的臉,溫柔的動作如同在憐惜至尊寶貝般,很快,修長的手指輕輕纏住了她的頭發,溫聲開口。
“我這是為了保護你,畢竟現在的南國處于不平靜的時候,要是那些人傷害到了你,你讓我怎麼辦?”
他的聲音沙啞極了,如同最為動聽的大提琴音般,聲聲敲擊着夏安心的心弦,撥亂了她的心湖。
夏安心被他抱在懷裡,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溫度,他身上彌漫着好聞的薄荷香氣,讓她剛才沉重的大腦有片刻的舒緩。
“别忘了,在難的時候我們都熬過來了,眼前這點困難我們一樣能克服。”
想想她懷孕那段時間,各種危機來臨,醫療室出現了内鬼,影一對她的針鋒相對,幾乎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敢有分毫懈怠,就怕自己一旦放松了警惕,會讓肚子裡的孩子受到傷害。
在之後便是在地下迷宮,各種危機險境讓她幾度喪命,可最終她都铤而走險的熬了過來。
夏安心記得,很小時候母親就找人給她算過命,說她這輩子有星宿大仙護體,雖然多災多難,但能平平安安度過此生。
那時候她隻覺得好笑,母親也有這般迷信的時候。
可自從母親死後,她被抛棄鄉下那刻開始,夏安心慢慢的就相信了這些荒謬的說法。
在葉家那幾年她被苛刻虐待,甚至高燒幾日都大難不死,還因此死而後生改變了自己。
她的人生不平凡,這條路也走得崎岖坎坷,可她還是硬着頭皮在闖。
她相信不是星宿大仙在保護自己,而是母親一直在給予她活下去的動力。
慕北宸看着她亮閃閃的眸子裡,閃爍着他看不懂的光澤,更是用力擁緊了她,“對,一切都會過去的。”
夏安心朝他龇了龇牙,“好啦,在抱下去我就快窒息了。”
每次都用了力抱她,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可這種力道,要不是她練過武術,真正有幾個女人受得了。
慕北宸被她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鼻尖,“跟我說說,你這趟出門發現了什麼?”
直到此時,夏安心才直入主題道,“線索很多,但可以确定的是,開槍的人并不是香宓夫人,而是一個患有胃癌晚期,還是個右腿殘廢的男人。”
“還有,我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槍法很是自信,他就在距離王宮五十米之外的大樓天台開槍,那棟大樓四面都有遮掩,隻有西南方向半邊天台對着王宮方向,
這個角度開槍,必須擁有精湛的槍法,人體所處的姿勢要求也比較高,一旦偏離了點方向,根本就不可能射中王宮餐廳的窗戶。”
慕北宸聽着她的話,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不是香宓夫人,那又會是誰呢?
夏安心看穿了他的心思,繼續道,“經過我現場勘察,對方有可能住在施工現場附近,又或者說,他所住的地方比較潮濕,路上還積壓不少黃土。”
聽言,慕北宸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下,南國是一座島國,四周圍被大海包圍,空氣相對比較潮濕。
如果單憑這些線索去調查,那所處的範圍太大了。
如此搜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我會讓少棠和南晟分撥兩路去調查施工現場附近,還有黃土潮濕之地,但單憑這些線索,不保證能抓住那個狙擊手。”
夏安心看着男人鎖眉的樣子,踮起腳尖,伸手輕輕敲了下他的額頭,嗔笑道,“倒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去找一個人,我覺得對方既然是個胃癌晚期患者,那必然會經常往醫院跑,
隻要我們封鎖這附近所有醫院,鎖定胃癌晚期,還是右腿殘廢的患者,基本就可以抓住這個神秘狙擊手了。”
慕北宸看着夏安心,狹長鳳眸裡閃過贊賞之意,“不愧是玄靈,看待問題的角度一針見皿,行,我這就安排下去,讓人注意各個醫院腫瘤科出入的患者,一有可疑人物直接逮捕。”
......
昨晚滿滿發了燒,夏安心始終放心不下,還是前去為他檢查一番。
雲項城一大早就去了醫療室熟悉情況,兒童房裡就米洛在,此時正在喂滿滿喝白米粥。
“怎樣,還有哪裡不舒服麼?”夏安心進來碰了下滿滿的額頭,高燒已經退了,不過孩子受到了驚吓,臉色還有些難看。
圓滿搖了搖頭道,“我沒事的,媽咪不用擔心。”
夏安心摸了摸他的頭發,“好好休息,我和米阿姨有話說,一會在進來陪你。”
圓滿乖巧點頭,“媽咪和米阿姨去忙吧,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夏安心笑了笑,然後給米洛一個眼神示意,兩人去了書房談話。
米洛進來便道,“其實滿滿不太好,昨晚上一直在做噩夢,更是不停尖叫,看來昨晚的事情對他打擊不小。”
畢竟還是個孩子,就算在如何膽大,危機就在身邊,哪能不害怕。
“這幾天就麻煩你好好陪着他,估計今晚還是會做噩夢。”夏安心道。
一般人的神經在受到刺激後,夜裡發夢很是正常,這個時候還特别容易發熱。
滿滿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不哭不鬧,但有些事情都喜歡往自己心裡藏,這樣一來,有些情緒發洩不出來,就會從夢裡表現。
米洛點了點頭,看着夏安心卻欲言又止。
夏安心一眼看穿,笑道,“什麼事吞吞吐吐的,說呗。”
米洛道,“心兒,雖然說滿滿是被收養的,可我真的覺得他和陸少棠太像了,或許......陸少棠真的是滿滿的生父,隻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和滿滿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