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音密道裡。
慕北宸抱着夏安心瘋了般狂奔起來。
“心兒,我命令你現在給我睜開眼睛。”
他聲音嘶啞得吓人,瞳孔染上猩紅,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菲薄的唇幹涸得裂開道道口子。
再加上一直處于急劇奔跑的狀态,俊臉上布滿了熱汗,顆顆晶瑩剔透的濺落在夏安心臉上。
或許是突然而來的溫度刺激着,又或許是慕北宸的聲音喚醒了她,處于昏迷中的夏安心,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可她太虛弱了,奈是如何努力都說不出話來。
慕北宸見她醒來,臉上布滿了狂喜之意,就這樣綿綿密密的親澤她蒼白的小臉,“想想我們的孩子,在想想我,别睡,求求你了。”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眼眶裡染上層層淚霧。
剛夏安心昏迷那瞬間吓到他了,整個心如同失去了全世界般鈍痛,就連大腦所有的思想都不複存在,隻想着陪她一直堕落下去。
可又想到他們的孩子,慕北宸咬着牙硬着挺了過來,一路上都在不停和她說話。
“北...宸,别管我了,你...快走。”
那陣陣令人酥麻的聲音迅猛襲來,她雖然清醒,可心肺卻承受不住這股壓力,陣陣甜腥不停往外湧。
夏安心為了不讓男人擔心,硬是狠狠忍住。
可聲音并沒停止的意思,一波比一波強烈,終于她還是控制不住,噴出了一口鮮皿。
慕北宸急得不輕,伸手摸到她腰間的銀針,聲音嘶啞道,“告訴我要紮那個位置,我幫你。”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條密道深不見底,他們已經在這裡逗留了太久,繼續下去的話,心兒絕對承受不住。
夏安心眼皮很沉重,卻一直在強行壓制這股疲倦之意,揚唇淡淡一笑,“别白費力氣了,你不懂得針灸之術,不可能找到精準的位置。”
“就算不懂,我也要試一試,即便讓你永遠失聰,我也不容許失去你。”
男人的聲音愈發沙啞,他現在什麼都聽不到,卻能從唇形中知道她在說什麼。
可因為緊張,捏着銀針的手抖得厲害。
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可他無法接受她會永遠離開自己的事實。
因此,不管他做不做得到,他都要奮力一試。
夏安心也知道沒有别的辦法,她不怕死,就舍不得眼前這個男人,還有孩子。
想着這,她用着全身僅剩的力氣緩緩擡手,憑借着感覺指向自己的穴位,“就是這裡。”
慕北宸死死的盯着那個位置,拿着銀針慢慢靠近。
隻要紮準了,心兒就不用在承受這些幻音之苦,他們就能安然離開這裡。
随着銀針越逼越近,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就在穴道位置前停下,他額頭上的冷汗流得更急了。
不行,他腦子根本無法集中,加上他這隻手向來拿槍拿刀,還不曾拿過這種繡花針。
關鍵夏安心手指的位置比較特殊,周圍全是皿管,真萬一紮錯了位置,他害怕惹起更大的危險。
或許是感受到他的顫抖,夏安心另一隻手落在他手背上,抓着他重新擡起。
“别怕,我把自己交給你,你要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當然就算紮錯了,她也不會怪他的。
能死在心愛男人懷裡,也是一種幸福。
慕北宸擔心自己看花了眼,眼睛撐得很大,以夏安心的角度看進去,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遍布的紅皿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