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陽光傾灑而下,白安心看着面前這個雙鬓染上白發的男人,突然心裡所有的恨意消散無影。
眼前人是他的父親,他們之間皿脈相連,甚至流淌着同一種皿。
或許,母親要在世的話,也會希望看到他們父女相認吧。
“其實安先生所作的一切,也是為了您好。”白安心安慰道。
“哼!”
耶律齊突然又耍了脾氣,哧了幾聲,“好什麼好,他就是閑的蛋疼。”
白安心被這話逗笑了。
現在的耶律齊,竟然給人一種老可愛的感覺。
兩人走在後花園裡,時不時的聊上幾句,氣氛溫馨而美好。
剛好這個時候慕北宸尋找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微微有些晃神。
他和耶律安談完事情後回來,在房間裡沒找到白安心,想着她可能來給耶律齊針灸了,于是又去了耶律齊的住處找人。
聽女仆說,安心推着耶律齊出來散步了,他不放心的追出來,沒想到會看到這麼溫馨的一幕。
他的心兒,有多久沒露出這般燦爛的笑意。
或許有,但僅僅隻對于他。
可如今,她也會對曾經恨之入骨的父親笑,這是不是已經證明,她選擇了釋懷了白芷蘭的死,重新接納這個家人。
慕北宸并沒有靠近過去,而是遠遠的看着。
雖然有些距離,依稀能聽到父女倆人有說有笑。
白安心此刻,正在向耶律齊說起以前的事,耶律齊早就聽說過了,他是Z國的王,隻是沒想到自己以前竟然是這種脾氣。
“安心啊,你是不是很讨厭以前的我啊?”看到白安心眼底閃爍的冷光,耶律齊問道。
白安心也沒否認,直白道,“是啊,特别特别的讨厭,甚至不想和你們耶律王室的人牽扯上關系。”
耶律齊問,“我以前是不是做過很多傷害别人的事,或者說,曾經對不起過你。”
白安心卻搖了搖頭,“你對Z國的子民來說,是個盡心盡職的好國王,但你确實傷害過一個人,不過那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之前說起母親的事,白安心都會特别的激動,可如今再提起,心中無波無瀾。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放下。
耶律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他不知為何就想相信白安心的話,此刻情緒有些愧疚,歎道,“我最大的對不起,可能就是把那個人也忘了吧。”
現在他的記憶一片空白,除了知道耶律安是他的弟弟之外,其餘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就連白安心,也是剛剛不久才熟悉。
耶律齊不知道自己遺忘了什麼,但卻知道,一定是自己不想在記起的過去,否則老天也不會如此待他,給與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或許那人,從未怨恨過您。”
之前她放不下,一心隻有恨。
可如今她換了個角度去想,事情似乎也沒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