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龜群出現了缺口,一條重達數百斤的紅鯉立刻朝着缺口沖了過來,試圖尾随船隻進入大海。比奇中蚊徃 追罪歆彰節
就在紅鯉即将突圍之際,近處的一隻巨龜突然快速轉身,猛然張嘴咬住了那紅鯉的背脊。
紅鯉吃痛,劇烈掙紮,但不等其掙紮脫身,先前被黑鼈撞翻的那隻巨龜便翻過身來,随即急遊上前,與另外一隻巨龜将那紅鯉撕扯咬碎。
船隻順利進入大海令三人如釋重負,黎長風專心掌舵開船,而夏玄和朱尚忠則快速去到船尾,察看後方的情況。
随着巨龜的歸位,先前被黑鼈撞開的那道豁口已經重新合攏,二人四顧尋找,卻始終不見那黑鼈上浮露頭。
“王八呢?”朱尚忠皺眉看向夏玄。
夏玄皺眉不語,由于附近聚集了大量的水怪海獸和鱗屬異類,使得這片水域元神衆多,氣息雜亂,他一時之間也無法确定那隻黑鼈身在何處。
不見夏玄接話,朱尚忠便移走視線再度尋找。
夏玄平心靜氣,凝神感知,片刻過後終于自雜亂的氣息中找到了那隻黑鼈,“它已經調頭回去了。”
先前朱尚忠說要請黑鼈上船喝酒隻是戲言,此番緊張尋找亦不是想要與黑鼈攀交叙話,隻是擔心它的安全,得知它已經安然回返,這才放下心來,“回去了就好,它剛才跟王八撞那一下子受傷不輕啊,我就怕它回不去。”
“海裡哪來的王八,它先前撞翻的那隻乃是海龜。25′[?4?}?看·?書?* §)更?新D最)??全¢”夏玄随口糾正。
“哦,對,是烏龜,”後方巨龜撕扯紅鯉的皿腥場面令朱尚忠撇嘴皺眉,“海龜看着挺老實的呀,怎麼這玩意兒還吃肉啊?”
夏玄沒有接話,他也不曉得海龜是什麼食性,故此也就無法确定巨龜撕扯紅鯉是為了吃肉還是為了吞噬紅鯉腹中的内丹。
夏玄不接話也不影響朱尚忠的喋喋不休,“也是一群死心眼兒,魚必須得在水裡遊,但那些蛟龍和蟒蛇可以在地上爬,為啥不從北面和南面的山上直接遊到海裡去,非得走這條要命的水道?”
夏玄随口說道,“淡水為陰,鹹水為陽,突然自淡水進入海水它們可能無法耐受,需要自入海口進行緩沖适應才行。”
“有道理,”朱尚忠點頭過後再發感慨,“那個大王八比人強,沾了你的光還知道送咱們一程,哎,你剛才看見沒有,它受傷挺嚴重的,流了不少皿。”
“我看到了。”夏玄接話。
“這年頭知恩圖報的人都少,更别說畜牲了,”朱尚忠說道,“這個大王八挺不錯的,以後要是有機會得回去看看它。”
“你說的不對。”夏玄搖頭。
“我又哪兒不對了?”朱尚忠回頭瞅了夏玄一眼,不止夏玄會瞅他,他也經常瞅夏玄。
“不是這個年頭知恩圖報的人少,而是不管哪個年頭知恩圖報的人都少,”夏玄随口解釋,“再者,有情有義的異類遠比人類要多得多。-纨^夲+鰰`顫¨ !已^發^布_蕞~欣?蟑,劫!”
見朱尚忠皺眉存疑,夏玄便再度開口,“你喂過的狗永遠都不會咬你,但你幫過的人不一定不會反過來害你。”
“這話說的對,”朱尚忠又開始氣惱激動,“姬道元和李懷虛他們就是這樣的,當初要不是你和黃七幫忙,他倆早死了,這倆家夥不但不知恩圖報,還總是跟你作對,答應咱們的丹藥也不給。”
“你怎麼總是對那幾枚丹藥耿耿于懷?”夏玄無奈搖頭,“哪怕再讨厭一個人,也不能執其一端,以偏概全,功是功,過是過,功過可以相抵,但功不能掩過,過也不能掩功。”
“我沒你那麼大度,我釋懷不了,我就知道他們說話不算數,”朱尚忠依舊氣惱,“黎神醫還好說,她離紫氣就差一步了,我他娘的離紫氣還差十萬八千裡呢,沒有紫氣丹藥,我哪輩子能升紫氣。”
“别生氣了,”夏玄随口寬慰,“我早年曾聽人說海外有不少靈山寶島,咱們這次出來興許能遇到一兩座,說不定島上就有能夠提升靈氣修為的靈物。”
“嘁,哪來那麼多靈物,那得碰運氣的。”朱尚忠不以為然。
“我的運氣一直不錯。”夏玄說道。
“你可拉倒吧,”朱尚忠鄙夷撇嘴,“是個人就比你運氣好,什麼倒黴事兒都讓你給碰上了,爹媽讓人給殺了,皇位讓人給搶了,好不容易有個伴兒還讓人給弄死了,哎,對了,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黃七到底有沒有那個?”
“哪個?”夏玄瞅他。
“嘿嘿,你懂的,”朱尚忠壞笑,“我們一走山上就剩你倆了,孤男寡女的啥事兒幹不出來。”
“真沒有,”夏玄正色搖頭,“再說山上也不是隻剩下我們兩個,二師叔當時也在。”
朱尚忠接口說道,“别提二師叔了,我走沒幾天他就把自己炸死了,不過我相信你跟黃七沒事兒,她雖然對你有想法,但你對她沒想法。”
“你怎麼知道她對我有想法,你又如何知道我對她沒想法?”夏玄随口問道。
朱尚忠說道,“因為她看你的眼神兒就不對,你看她的眼神兒跟看我沒啥兩樣。”
“你還挺細心。”夏玄揉了揉眼睛。
此時船隻已經駛入大海,離入海口的那片區域也越來越遠了,朱尚忠出言說道,“别看了,王八已經走遠了,他娘的,又是一夜沒合眼,趕緊回去睡會兒。”
“我看的不是那隻黑鼈。”夏玄搖頭。
“那你在看啥?”朱尚忠問道。
“我在看那些攔截蛟龍大魚的海中水族。”夏玄說道。
不等朱尚忠追問,夏玄便主動解釋,“我想确定它們聚集在此隻是為了趁機掠奪内丹提升自己的靈氣修為,還是受人指使,奉命辦差。”
“你知道這些有啥用?”朱尚忠不解。
夏玄解釋道,“如果是前者,它們就是各自為戰的散兵遊勇,如果是後者,就說明有人在對它們進行指揮和調度。”
朱尚忠打了個哈欠,“剛才你也看見了,它們亂七八糟的啥都有,又是烏龜又是螃蟹的,還有那個長着須子的是啥我也不認識,就這麼一群鳥合之衆誰能指揮它們?”
“龍族,”夏玄說道,“傳說四海之中都有龍族。”
“真的假的?”朱尚忠存疑,“那你感覺它們究竟是自己跑來的,還是被人派來的?”
“我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夏玄說道,“隻因它們布下的防線太過嚴密,不似無序自發。”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東海裡有龍族?”朱尚忠問道。
“應該有。”夏玄點頭。
類似的傳說朱尚忠此前也曾聽說過,見夏玄得出這樣的結果他也不是非常意外,“有就有吧,就算真有龍族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什麼意思?”夏玄皺眉。
朱尚忠随口說道,“你們大夏皇族都是人皇後裔,人皇有一半是龍吧,要是真的算起來,你跟龍族還是遠房親戚呢。”
夏玄莞爾。
“你笑啥,我說的對吧?”朱尚忠笑問。
“對個屁呀,趕緊滾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