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開，趙青維慢悠悠走了出來，還是那副修長模樣，青色長衫幹幹淨淨，啥灰都沒沾。
他瞅着秦峰，眼神亮得跟燈泡似的。雖然剛被“幹掉”，他心裡卻樂開了花。
幾百年了，春顔總算出了個比他當年還猛的天才。這對春顔是好事，對整個武道界也是大喜事。
秦峰撓撓頭，嘿嘿笑：“都有點吧。”
趙青維樂了：“我早就是個死人，安全不用你操心。
這小世界造得牛，我這靈體被打散也不會真沒，隻要使命沒完，我就散不了。還有股執念撐着呢。”
他大手一揮，一片光閃過，亂糟糟的山頂秒變整齊。
石頭土塊自己歸位，兩三秒就恢複原樣，跟剛才那場大戰沒發生似的。
趙青維越看秦峰越順眼：“你不光接住了第三劍，還反過來把我幹翻了，厲害！
比之前那些挑戰的弟子強太多了，甚至比我當年還牛。你隻要穩穩成長，保春顔……不，保整個武道界三百年沒問題。”
“過第九重，獎勵本來是給你灌一波真氣，再把我修煉經驗傳給你。”
“這得花三天。”
秦峰眼睛一亮。這可是前春顔殿主趙青維的經驗，實力肯定遠超七品，太值了！他趕緊道謝：“謝趙師兄……不，謝師傅！”
三天傳經驗，叫聲師傅不過分。
趙青維一愣，哈哈大笑：“沒想到我死了幾百年，還能收個這麼猛的徒弟，爽啊！”
“之前許你的東西，一個不少。”
說完，趙青維隔空朝秦峰眉心一點。秦峰腦子裡立馬多了點東西。
“這就是第三劍的心法。四品前别碰，不然容易被反噬。這可是殘缺的聖品氣術。”趙青維提醒。
秦峰點頭。他吃過天品氣術反噬的虧，懂。
趙青維又說：“這劍叫‘風寂雪枯’，是我當年意外得來的，屬于聖術《大千劍仙錄》的一招。
聽說這聖術有五劍，每劍都猛得不行。集齊五劍才算完整威力。不過單拿一劍，也比普通天品強。”
“我找了大半輩子，也沒挖到其他幾劍的線索，你也别太鑽牛角尖了。”
趙青維瞅着秦峰：“你自己有把劍沒？真劍，不是那種虛影貨。”
秦峰苦笑，搖了搖頭：“暫時沒。”
以前他在天城王家弄到把“破寒”劍，算不上凡極禁古萬寶錄的頂尖貨，但好歹在劍譜上排了個八十七。
後來他把那劍給了愛用劍的四軒，之後就沒找到趁手的家夥，劍仙七式全靠手指頭硬頂着。
關于境界提升，秦峰心裡大概有數了。
越到後面越不好搞，比如四品靠煉體，五品靠煉氣，這倆他都有譜了。比起來，連續十二天不睡覺的晉升法子還算簡單。
武道界的事兒，秦峰也摸得更清楚了。幾百年前的武道界跟現在肯定不一樣，但有些老勢力一直沒變過。
三天時間嗖地就過去了。
秦峰跟塊海綿似的，從趙青維那兒吸了一堆修煉、武道界和朱雀秘境的知識。
趙青維聊到朱雀秘境的寶貝，有些好貨色連名劍三千甲都未必比得上，秦峰聽着都饞得慌。
三天教導結束，秦峰得離開靈劍山了。走之前，他好奇地問：
“師傅，按規矩，下次有人闖到這兒，挑戰的不就是我的靈體了吧？”
趙青維樂了：“規矩是這麼定的，但也不一定。以前不少赢了的弟子，最後都沒留下守擂。”
秦峰有點懵，柳傾衣不是說第九重就是個擂台，赢了就能當擂主嗎？
趙青維自己不就守了幾百年？
趙青維歎口氣：“原因多着呢。有的半路離開春顔了，有的實力跟不上，有的在修煉路上挂了，沒能回來。”
他頓了頓，看了秦峰一眼，笑道：“想在這兒當擂主，起碼得七品實力。
你小子以後要是混到七品，别忘了回來留個靈體，沒準它比你活得還久。”
秦峰點點頭，又問：“那我要是留了靈體，老師您的靈體是不是就得散了？”
一個擂台總不能有兩個主吧，他也沒見上任擂主的影子。
趙青維笑得挺溫和：“那得等好久以後了。反正我早就是個死人了。
這靈體能撐到現在，早年是靠我心裡的執念。幾百年過去，要不是小世界的規矩撐着，我早自己散了，徹底沒了。”
“所以啊，将來你的靈體要是頂替我，别難受。對我來說，那是種解脫。”
秦峰心裡有點沉重：“師傅，您剛說還有啥執念，如果可以，我想幫您一把。”
這三天相處下來，他覺得趙青維是個好老師，也像個朋友，心裡挺感激的。
趙青維愣了愣，好像想起了啥，笑了笑：“幾百年了，啥恩怨都讓時間磨平了。所以沒啥恩怨了。
不過要說執念，我還真有件小事。你随便聽聽，别太當真。
太久了，那人可能早不在了，事情也可能壓根是假的。憑我當年的能耐和地位，都覺得這事玄乎得像夢一樣。”
趙青維停了下，繼續說：“我死後留下的東西，應該還在春顔。你要是有空，去找找看。
裡面有塊刻着‘姜’字的玉佩。幾百年前有人說，這玉佩跟神聖七族的姜族有關，那七族好像守着啥大秘密。
真假不知道，我當年也沒查清楚。你就當故事聽，别太認真。
那人還說，誰拿到這玉佩，時機到了自然會明白。可惜我沒等到那一天，人就沒了。”
說到這，趙青維不說了。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走了。第七層有點特殊，外面聯系不上，搞不好朱雀秘境要開了。”趙青維開了個玩笑。
秦峰猶豫了下，對着趙青維的靈體鄭重行禮：“師傅，那我先走了。”
趙青維看着他，挺欣慰。他活着時沒收徒弟，也沒後人，沒想到死了還能有個徒弟，所以對秦峰特别看重。
他擡了擡手：“别這麼客氣。你叫我師傅，可我教不了你多少，也沒法像别的師傅那樣負責。
為了不讓以後有人欺負你，師傅最後送你個禮物吧。”
他輕輕吐了口氣，那把叫青霜的劍又出現了。
“我的事完了，這劍留着也沒用。我就不信，未來幾十年，春顔還能出個天才闖到第九層，逼我使第三劍。所以這第三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