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将衣裳脫了
晏氏自得知女兒被下絕子的毒,就又怒又擔心,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回來後,就讓心腹嬷嬷去請醫術高明的大夫,子嗣乃女子的大事,關乎清譽,請來的大夫需要可靠。
原本他們打算請城南的陳大夫,他跟平北王府有些交情,醫術也高明,晏氏很放心他,但聽說他去了魚得水巷子學習醫術去了。
晏氏打聽後才知道京城來了位神醫之徒,但凡去過藥閣的人都治愈了,且傳出他不僅是東雍國神醫之徒,還跟藥王谷有些淵源,人稱墨先生。
不過半年,墨先生的名聲極高,都蓋過了太醫院,但這人的脾氣也古怪,并非什麼人都會治,還揚言說便是聖上來了,隻要他心情不好也不醫。
這話嚣張至極,可前幾天果親王府的人去治病,就被墨先生的侍從給扔出來了。果親王哪裡甘心,直接帶上家丁打上去。
可人都沒有踏過,就被雲水間養的十幾條狼狗,還有十幾條肥豬追着跑,還有人被肥豬壓得吐皿。
晏氏知道這天賦異禀之人,性格難免孤傲,何況他是藥王谷的人,便讓嬷嬷試着去請他。
原想着墨先生不會來,她再想着請其他大夫,沒有想到墨先生願意親自到府。
晏氏自是高興,藥王谷的規矩重,她很放心這位墨先生,但見着是位年輕俊美的郎君,難免心生懷疑,可人都來了,她也隻好笑帶着墨先生去看明黛沐。
沐兒,這位是墨先生。
明黛沐本聽到墨先生的名号就愣神,還沒有回神,聞聲,透着輕紗隐約看到修長的身影靠近,待他走近些,就瞧着此人一襲白衣,仙氣飄飄,卻是看不清面容。
見過明大小姐。
墨白朝着輕紗裡的明黛沐禮貌地行禮,聲音溫雅,眉眼清朗,沉穩内斂,瞧着有二十四五歲。
先生好。
明黛沐聽着文雅的聲音,呆了呆,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輕紗外的身影,緩了一口氣,很難将這位沉穩的郎君跟昨天才見面的小王爺聯系起來。
一位是肆意灑脫的少年,一位是溫雅内斂的公子。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
前世,她不能有孕,祖母也讓人去請過墨先生,但他并未來,還是後來藥王谷出事,墨先生的身份也被曝光,竟然就是京城的纨绔小王爺。
明黛沐愣愣地看向墨先生跟母親說話,腦海裡一直在将小王爺跟墨先生做對比,滿是困惑,還未反應過來,清荷已經将輕紗撩起來,頓時墨白的面容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看着眼前的公子,她提了一口氣,此人身上完全沒有小王爺的身影,瞧着面部輪廓,分明就是另外一個人啊。
不過,仔細看,這兩人的身形還是很像的,隻是眼前的人看起來要更加成熟一些。
可她也聽說藥王谷有一種秘藥所制的美人皮,原本是藥王谷的谷主為了毀容的夫人準備的,後來美人皮也成了藥王谷不外傳的秘藥。
據說戴上美人皮,可以擁有另外一張不同的面容。
所以,他這是戴上了藥王谷的美人皮?
咳咳--
明大小姐,雖然在下一把年紀還未成婚,但在下比明大小姐大了七八歲。
哎?
所以,明大小姐,可以不要一直盯着在下的臉看嗎?
論容貌,在下,比不過明大小姐貌美。
......
明黛沐的耳朵紅了紅,尴尬地咳嗽了半聲,見他撩了衣袍坐下來看着自己,知曉他這是要給自己診脈,便也坐下來,可手腕傳來他冰涼的觸感,讓她身體微僵。
對方身上的藥香也緩緩入鼻,雖是藥香,卻并不難聞,且不知不覺覺得特别安甯。
南疆一帶的烏茲花,此毒無色無味,對男子毫無作用,卻對女子的身體有極大的傷害,且難有子嗣,也喚無子花。
竟然是這麼惡毒的毒。
墨先生看向平靜的明黛沐,收回來的手指輕微動了動,又挑了挑眉,給了一旁的書童一個眼神。
晏氏心中最後一絲僥幸都沒有,想到女兒真的被下了絕子毒,她眼眶一紅,壓抑了心中的悲憤問,那墨先生,可有法子解毒?
有,但這法子......
不管什麼法子,還請先生試一試。
晏氏一聽說有救,忙激動地說,倒是讓墨先生愣了愣,随即皺眉為難道,在下可以施針将明大小姐體内的毒逼出來,但這個法子有些痛苦,明大小姐.....
還請先生試試,我并不怕痛。
明黛沐隻是不願意看到母親為她擔心受怕,若是可以解毒,她也是願意嘗試的。
晏氏輕輕拍了女兒的肩膀,又看向墨先生,見他點點頭,走過去跟墨先生道謝。墨先生看了看發愣的明黛沐,挑了挑眉,跟晏氏仔細說了施針的具體法子。
就見晏氏愣了一下,似有猶豫,但瞧着眼前的溫雅男子,她咬牙點點頭,真誠地說了一句,有勞先生。
話落,晏氏就安撫了明黛沐,又帶着丫鬟婆子都出去,還将門都關上了。
明黛沐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墨白朝着她走近,下意識往後退,瞥了一眼屋子,就見裡面就他們二人,呆了一下。
明大小姐,将衣裳脫了吧?
啊?
你....想幹什麼?
墨白瞧着後退的明黛沐,笑了笑,在下能幹什麼,自然是替你針灸,你若不脫衣裳,我如何給你施針。
我.....
明黛沐的臉色微紅,但瞧着一本正經的墨先生,見他熟練地将針擺出來,瞧着大大小小的針,她吞了一口唾沫,瞧着似乎,有些疼。
墨白準備好,見明黛沐呆呆地站着,輕笑一聲打趣,明大小姐,莫非,需要在下幫你?
不不不,不用了。
隻是腹部而已。
若是怕疼,你可以喊一聲。
一聲不行,也可以喊兩聲。
......
見她面部紅潤,墨白也沒有逗她,很認真地跟她解釋,無子花的毒很霸道,中毒若長達兩年以上,便是我,也沒有法子,不過好在,明大小姐佩戴的時間算是不長。
施針雖然會痛,但不及無子花毒發萬分之一。
她自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