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隻怕要被凍死
千聞溪看着眼前的男子,嘴巴微微張着,眨巴着眼睛,不敢呼吸,隻見他藍衣墨發,身姿挺拔,俊逸如竹。
他的肌膚白澤,隐隐有光澤流動,比羊脂玉還要溫膩,眼睛裡閃動着皎淨的溢彩,容貌如畫,漂亮跟畫中仙人一般。
好好看的郎君啊。
明熙澈早就松開了千聞溪,隻是見她一直盯着自己,輕輕咳嗽了一聲,又禮貌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沒事。”
先去救人!
千聞溪回神,意識自己竟然也會犯花癡,頓時羞紅了臉,但想着柳姿嫣她們還有危險,知曉他們這是要去救人,立即退開,不敢耽誤他們去救人。
他們出去救柳姿嫣,她就想法子保全柳姿嫣她們的名聲,不能讓人知曉她們是跟着莊王一起消失的,不然毀了名聲,她們該如何自處。
明黛沐是跟着明熙澈去潛善寺,這裡确實荒廢已久,地上都是灰塵,還有淩亂的腳印,千風眠立即帶着侍衛和文淵閣的人去搜院子。
明熙澈則是去他們打鬥的地方查看,他常年征戰沙場,會格外謹慎心細,任何細微之處都沒有錯過。
怎麼了,可有什麼發現?
是軍中的人,還有江湖人,應該至少有兩撥人。
什麼?
千風眠翻遍了寺廟,也沒有發現莊王他們的身影,就來找明熙澈,見他手上拿着帕子,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忙過去。
聞言,更是心驚,軍中的人?
明熙澈将帕子中的東西給千風眠瞧,是毛絮,若不是眼尖,還真看不見,但千風眠卻是沒有瞧出什麼不對勁。
這毛絮怎麼了?
這是葛絲,一種仿制虎皮的線,有一定的堅韌性,軍營士兵的衣裳都是用這種葛絲紡織的。
千風眠聽着面色微變,覺得事有不好,若是軍中的人,那幹系可就大了,現在雍親王和敬王都起兵造反,若是莊王在我們東雍國出事,北桑國定要來讨伐我們。
對方這是想讓我們東雍國内憂外患啊。
所以一定要盡快找到莊王,不然讓對方将消息傳出去,事情就鬧大了。
明熙澈又去了後山,這裡的雜草都有兩丈高了,但一看就有明顯被人踩過的痕迹,他們一路跟過去,還看到了皿漬,而且後面這裡的腳印淩亂,已經分不清方向了。
莊王他們應該是受傷了,不過看這些腳印分布雜亂,應該是莊王逃掉了,他們也在找莊王。
聽着莊王受傷,千風眠的神色凝重起來,人是在渝州丢的,他們千家的責任重大,不過隻要沒有落在黑衣人的手上,莊王他們或許還是安全的。
見明熙澈在思忖,他又忙問,少将軍剛剛還說,有江湖人。
嗯。
明熙澈指着草叢裡打鬥的痕迹,跟千風眠解釋,這像是暗器留下的痕迹,這種暗器一般江湖殺手多見。
若是有江湖人,事情或許好辦了一些。
明黛沐從屋内出來,也朝着後山去,見他們都疑惑地看向自己,走近一點壓低聲音忙說,苦煞盟的三盟主跟墨公子有交情,讓三盟主相助,或許有法子。
苦煞盟的三盟主?
不錯。
明熙澈知曉南臨城的墨白也是舟羨弈,聽到妹妹的話,便點頭,既然妹妹這麼說,定然是信得過苦煞盟的三盟主。
千風眠雖然覺得不妥,但他也願意相信明黛沐,見他們三人都同意,明黛沐就喚來了信鴿,給三盟主寫了一封密信。
三人還在寺廟找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三盟主就傳來了信,明黛沐忙拿給明熙澈他們看,頓時都默然了片刻。
尋藥?
莊王還真是來找藥的。
聽着千風眠的驚訝,明熙澈卻是看着三盟主寫的信,莊王是為了尋苦栗子才來的東雍國,信上還說苦栗子乃佛家人養的一種花,因為這花開果後形狀像栗子,但味道卻是澀苦,便叫苦栗子。
不過這種花很難種,一般的寺廟也不會種。
信上說這種花長在牆上,可我們一間間都翻遍了,也沒有看到什麼花。
明黛沐看向千風眠說,若是有密道呢?
頓時兩人都一愣,對啊,若是有密道,或許莊王他們被困在了密道,所以才能躲過殺手。
三人立即開始找密道,可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就見數十位黑衣人朝着他們過來,明熙澈的神色一凜,将明黛沐護在身後,拔出腰間的軟劍。
千風眠雖然是書香世家的公子,但也會武功,和明熙澈一起對付這群黑衣人,明黛沐身上也有暗器,護住自己不成問題,隻是這群黑衣人卻是越來越多。
啊切--
凍死我了。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再待下去,我們都要凍死了。
說話的正是裴霓,她和柳姿嫣原本是跟着莊王來潛善寺的,卻不料遇到殺手,莊王就帶着她們逃,又掉進了密道。
這個地方怎麼這麼陰冷。
柳姿嫣看着長不見底的黑洞,而且牆壁上還在滴水,摸着還是冰的,跟冰窖一樣,确實再這樣走下去,不累死,也會凍死的。
咳咳咳--
莊王!
本王沒事。
莊王捂着受傷的手臂,看向扶着他的林智宸,蹙眉,也沒有說什麼,繼續朝着前面走。
林智宸看了看互相攙扶的柳姿嫣和裴霓,幸好他一直守着柳姿嫣,不然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又該如何。
不過刺殺他們的竟然還有軍中的人。
林智宸看着傷口還在留皿的莊王,皺眉沉思,他們必須盡快出去,萬一莊王出事,北桑國可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他來的時候,莊王可是護着柳姿嫣她們兩個姑娘的,以他的武功,大可自己安然無恙地走,若非要護着兩個姑娘,他也不會受傷。
莊王如此仁義,他也不會扔下莊王不管。
阿咻!
裴霓凍得都哆嗦起來,柳姿嫣瞧着忙将外衣還給她,就被裴霓抓住了手臂,柳師姐,你穿着吧,我好歹也是習武之人,還能抗住。
我...
柳姿嫣的腿都凍得有些邁不開了,想說話,被呼出來的寒氣給冷得也哆嗦起來,瞧着漫長的路,她覺得莫不是真得凍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