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道：「葉家的家風不錯，柳家也是書香門第，雪兒能與柳氏相交倒不錯。」

　　墨昭華想到沐雪嫣的信中，提到了容清的建議，「所以慕遲是認可娘親的意思了？」

　　楚玄遲笑意盎然，「嶽母大人在為人處世上，可比我厲害的多，我自是信服。」

　　墨昭華問他，「葉家與柳家不知有沒有年紀相仿的小輩，慕遲可有調查過此事？」

　　「怎麼？」楚玄遲表情揶揄，「昭昭這是要為嘉敏與雪兒以及慎兒的婚事做打算？」

　　雖說他們並非是馬上就要議親，可早些結交適齡的同伴，以後的選擇便也多了些。

　　墨昭華解釋，「這倒不急，妾身想的是年紀相仿好結交，慕遲不是在為瑞王選妃麼？」

　　楚玄遲酸不溜溜，「雖說昭昭是為我著想，但昭昭這般在意別的男人，我還真有些吃味。」

　　「是嗎？」墨昭華側身抱住他，眼底眉梢都是笑，「那妾身豈不得好好哄哄慕遲才行？」

　　楚玄遲愣了一下，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竟有些不敢相信，「我這般小心眼，昭昭不氣？」

　　「為何要生氣？」墨昭華反問他，「這說明慕遲太在意妾身，隻要適可而止，妾身自不會生氣。」

　　偶爾吃點醋是夫妻間的小情趣，亂吃飛醋可就讓人厭煩，她相信楚玄遲不會這般的無理取鬧。

　　楚玄遲得寸進尺，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如此，那昭昭是不是該哄我？我很好哄得。」

　　墨昭華伸手勾住他的腰帶，「妾身曾偷偷看了出閣時娘親給的《避火圖》，慕遲想不想試試？」

　　楚玄遲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也染上了異樣，「昭昭確定？」

　　「看來慕遲並不想嘗試，那妾身便不勉強。」墨昭華作勢要抽回手，但壓根沒用什麼力氣。

　　「試，隻要昭昭願意，我巴不得全部試一遍。」楚玄遲補了一句，「當然，不可能一夜完成。」

　　墨昭華主動挑起的話題，結果反被他說紅了臉，嬌羞的垂下了腦袋，「慕遲，你可真是……」

　　楚玄遲也低下頭，用額頭蹭她的腦袋，「這還沒開始，昭昭就害羞了，那接下來可怎麼辦才好？」

　　墨昭華隻覺耳朵都在發燙，「慕遲，你好壞呀，明知妾身臉皮薄，還要故意惹得妾身害羞……」

　　「沒關係，屋裡隻有我們夫妻倆，而我就喜歡昭昭這含羞帶臊的模樣，這會讓我欲罷不能。」

　　楚玄遲說著抱住墨昭華躺下去，至於位置，他們可以慢慢調整，直到找到了舒服的姿勢。

　　***

　　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陽佳節。

　　容悅上午先回了輔國公府，墨昭華與楚玄遲則去了墨府看望墨韞。

　　外人並不知墨韞前世的所為，墨昭華也不能說，故而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墨韞早已收到帖子，提前帶著家眷在府外等著，看著單薄的人丁，唏噓不已。

　　去年的端陽，他有母有妻有嫡女，還有兩房妾室與三位庶子女，弟弟一家也過府。

　　可如今他母親過世，妻子和離，嫡女出嫁，兄弟反目，唯一的兒子還因腿傷不能下床。

　　去年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人，此刻竟隻有三人在身邊，喬氏與墨慶華還與他不親近。

　　墨慶華見他盯著自己嘆氣，「父親怎突然對兒子嘆氣？可是兒子有何處做的讓父親不滿？」

　　「沒有，慶兒很好。」墨韞追悔莫及，「為父是後悔，以前未能好好待你，以至於父子生分。」

　　墨慶華有些過於早熟，「父親無需後悔，兒子並非與父親生分，而是以前不敢與父親太過親近。」

　　墨韞越發悔恨，「那也是為父的錯，厚此薄彼，才讓慶兒不敢靠近，為父保證日後定會善待慶兒。」

　　蘭如玉在一旁沒說話，心中五味雜陳，也很不甘心，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她成了外人。

　　以前可是她與墨韞如夫妻，孩子陪伴身旁，其他人哪怕是尊貴的正妻嫡女，都隻是局外人。

　　眼下墨韞與墨慶華父子情深，喬氏嘴角含笑的站在一旁，外人怎麼瞧，他們都是一家人。

　　「兒子多謝父親。」墨慶華感激道，「父親如今已很好，親自教導兒子，兒子真的受益匪淺。」

　　墨韞惋惜不已，「可惜慶兒很快便要入學堂，為父想要多教你一些功課，怕是也沒這機會。」

　　墨慶華貼心道：「兒子隻是去學堂，而非去書院，每日都會歸家，有很多時間陪伴父親。」

　　學堂與書院不同，都是些啟蒙不久的小孩，無需住宿，每日下了學還是要回自己家中。

　　有些大家族，還會設立族學，族中子弟無需去學堂，偶爾還會招些外族的孩子入學。

　　當然，前提是這個族學足夠好，比如盛京那些書香世家的族學，便是盛京子弟的香餑餑。

　　容慎因著輔國公府世代從軍，並無族學，且不願入宮給皇子伴讀，當年便入了蘇陌家的族學。

　　墨韞摸了摸墨慶華的腦袋，「好孩子，你嫡母與姨娘將你教的很好，你以後也要牢記他們的教導。」

　　「是，父親！」墨慶華髮誓般的道，「兒子永生不忘。」

　　孫昌並不想打擾他們父子，可擡眼看到一架又大又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禦王府的旗幟鮮明。

　　他隻得低聲提醒，「老爺，禦王府的馬車來了。」

　　墨韞聞聲擡頭，幽幽嘆氣，「可惜也是來去匆匆，他們定不會留下用午膳。」

　　「長姐還要去看望母親……」墨慶華說著改口，「不，是姨母，還請父親諒解。」

　　容清和離的那日，曾讓他改口喊姨母，可惜他後面再未見過容清，也不曾再喊一聲。

　　喬氏附和，「是啊，老爺，王妃娘娘說過，您還有我們，而容大小姐卻隻有王妃一人。」

　　墨韞眸色晦暗，「清兒看似隻有一女，可輔國公府的人待她極好，她實則要比老夫幸福。」

　　蘭如玉聽不下去，冷嘲熱諷的開口問道：「怎麼？老爺這是覺得我們對您不夠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