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下跪道歉
顧景行的視線,這才漸漸從地上收了回來,落在女孩白皙精緻的小臉上。
這是承載了他生命中所有陽光的一張臉,他此生所有的歡和喜,都是寶貝兒帶給他的。
顧景行雙手環住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肢,兩人的臉,離得格外的近,就這麼無聲地互相凝視著。
他眼底的暴怒,已經盡數被溫柔取代,漂亮的眉眼間,流淌著的是無比寵溺的愛意,整個人看上去,跟幾分鐘前簡直判若兩人。
淩莫凡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也不管BOSS能不能看見,沖著他的方向微微頷首,伸出手拉了拉顧景辰的西裝衣袖,示意他趕緊離開。
這會兒誰不走誰是傻子,顧景辰可沒這麼笨,急忙轉身麻溜兒滾了出去。
「老公,顧景辰都滾了,你不生氣嘛好不好......」女孩心疼地看著顧景行,剛剛走進來那會兒,她知道他生著很大的氣,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就是特別不想看到他生氣,因為她的心,會跟著一起難過和失落。
「好,我聽蹊蹊的,不生氣......」顧景行寵溺地吻了吻女孩的眉心,低沉的嗓音帶著無比的溫柔,「蹊蹊怎麼起床了,嗯?」
女孩撒著嬌窩進了男人的懷裡,「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不在身邊,不想一個人睡,所以起床了......」
「那蹊蹊是想下樓吃午飯,還是想讓我陪你繼續睡,嗯?」
「都不想......」女孩緊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就想這麼抱著,一直這麼抱著......」
願意讓時間停留,隻要是在你懷裡。
顧景行揚起唇角,寵溺的答,「好,就這麼抱著......」
兩人的手,都下意識地摟緊了對方,靜謐的書房,此刻美好得一塌糊塗。
「蹊蹊......」
良久良久,顧景行才開口輕聲喚著她。
「嗯?」
男人吻了吻她的發心,薄唇輕啟道,「我們要個孩子吧......」
慕言蹊的小臉「唰」的一紅,顧景行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他們不是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嗎?之前在G市的時候就商量好了,從來也沒說要改變主意啊......
隻不過她剛好來了親戚,所以才......
慕言蹊緊咬著下唇,又羞又澀地開了口,「這兩天......不是不行嗎......」
男人沒有說話,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有著低低啞啞的哂笑,從他的喉間溢了出來。
「那我再等兩天......」男人的薄唇貼在女孩發燙的耳邊,戲虐開口道,「蹊蹊,你說,我們會花幾次造出小景行或者是小蹊蹊......」
慕言蹊:「......」顧景行你的臉呢?!
男人的笑意更濃,繼續開口道,「蹊蹊的賭運這麼好,不如我們來賭一賭好了......我賭我們一次就能成功。」
慕言蹊:「......」顧景行你哪來的自信?!
她快無語......哦不對,是已經無語了。
「蹊蹊,你怎麼不說話?」男人低頭看著懷裡早已羞澀得不成樣子的女孩,故意打趣著道,「不敢賭嗎?嗯?」
「顧景行你有完沒完?」慕言蹊嗔怒地推開他的兇膛,飛快地站起身跑向了門外,一邊跑一邊吐槽道,「要論厚臉皮,你說自己第二,都沒人敢稱第一!」
顧景行望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隻是當寶貝兒徹底離開他的視線,書房裡隻留下他獨自一人的時候,眼底那抹剛剛被壓制住的陰鷙,再次像冰封的湖面一點點裂了開來。
塵封在心房裡的往事,也像被拂去了積壓在上面的厚重灰塵,重新被打開,一點點飄了出來......
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註定得不到慕言蹊了。
否則,命運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跟他開著天大的玩笑。
第一次,是慕言蹊寫給靳衍的信,他扣下了,沒有交給靳衍,算是為自己爭取了一次機會。
可第二次,卻是他再也無法掌控的......
那天在玫瑰園,女孩讓他幫忙轉交情書之後,再也沒有問起情書和靳衍的事情。
正當顧景行以為她是得不到靳衍回應準備遺忘這段感情的時候,女孩卻突然回了國,沒有給他留下隻言片語。
顧景行從她宿舍的同學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心痛到無法言喻。
他們朝夕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離開的時候打聲招呼的情分都沒有嗎?
他站在慕言蹊的宿舍門外,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才在一群女孩驚艷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他去了酒吧,包了一個VIP包廂,幾天幾夜沒有出來。
酒醒了就接著喝,接著醉,隻有酒精能暫時麻痹他的身心,能暫時忘記那些痛。
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會讓人這麼痛,這麼痛......
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女孩回國的第三天。
顧景行抱著空了的酒瓶,望向窗外打進來的陽光。
異國燦爛的陽光,因為女孩不在這座城市,在他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能放得下慕言蹊嗎?顧景行問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當顧景行清清楚楚地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終於扔掉了酒瓶,踉蹌地站起身,衝出了門外,定了最快的一班飛機回了國。
落地B市,顧景行沒有急著去找慕言蹊,兩天的酒醉,他整個人憔悴得不像話。
本想回顧宅休息的顧景行,想起家裡一直在催他回國,如果現在回家,一定免不了被嘮叨,便訂了一家不屬於帝景旗下的酒店,準備休息夠了養好精神再去找慕言蹊。
他已經決定了,無論用盡什麼辦法,哪怕放下面子死纏爛打,都一定要把慕言蹊追到手。
顧景行在訂好的酒店房間內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晚上,出門去餐廳吃了晚飯,去取了早在回國時就安排訂製好的禮物,準備當晚就去找慕言蹊,卻在中途出現了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度思念慕言蹊,在回到酒店打開房門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驀地就好像看到她的身影。
顧景行關上已經打開的房門,下意識地跟上了那個背影。
還沒等追上那個背影,顧景行便覺得身體漸漸有些不對勁......
眼前的視線,莫名變得模糊,身上像是有一團火焰,在他的皿管裡急速遊走著,燃燒著他的身心。
顧景行使勁搖晃了幾下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繼續跟上那個像極了慕言蹊的背影。
可是在跟著走進了另一個房間之後,便再也不記得後面的事情......
「叩叩叩。」
幾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拉回了顧景行遊離的思緒,他像是從一個噩夢中驚醒,重重地喘著紊亂的氣息,就連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門外的管家,久久沒有等到裡面的回應,又輕輕敲了幾下門,開口問道,「先生,您在裡面嗎?太太讓我請您下去吃午飯......」
顧景行閉了閉眼,將腦海中夢靨的畫面盡數退了去,開口回了句「知道了」,起身去浴室整理了一番,才走出了書房......
......
市公立醫院,慕詩悅坐在病床邊削著蘋果,臉上洋溢著怎麼也忍不住的笑意。
「詩悅,你一上午都在傻笑,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鄭文君收拾著桌上剛吃完的飯盒,笑著問道。
「媽媽,沒什麼......」慕詩悅看了一眼病床上正閉著眼睛休息的慕浩民一眼,知道他沒有睡著,乖巧地開口道,「醫生說爸爸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所以詩悅心裡開心,隻要爸爸媽媽身體健康,讓詩悅做什麼都願意......」
「乖女兒......」鄭文君高興得差點哭出來,看了一眼慕浩民,卻又敢怒不敢言,埋怨著道,「看看女兒多孝順,可是有些人,盡為一些白眼狼操心,分不清誰是自己人......」
病床上的慕浩民,略顯蒼白的臉上,唇角漸漸綳起。
鄭文君見他這副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想多抱怨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房的門被敲響。
兩人都順著聲音來源望向了門口,在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後,都不由吃了一驚。
一身黑色西裝的淩莫凡,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臉上滿是濃濃的譏誚和嘲弄,開口道,「聽說你們去找了我們家太太,想求她放過慕氏?」
病床上的慕浩民,聽見淩莫凡的聲音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顧少說了,要他放過慕氏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兩個,要去跟我們家太太下跪道歉......」
淩莫凡的話一說完,慕詩悅便「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