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難受嗎?」
蘇睿坐在竹榻旁搭上了言淵的脈,他回來之後吐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幾天總算是不吐了,能吃進東西了,隻是臉色還有些發白,愁眉不展的。
「身上不難受。」
言淵指了指自己的心窩,「這裡難受。」
蘇睿撩了下眼皮,輕哼一聲,「身體難受我能治,心裡難受我治不了,難受著吧。」
言淵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你這個人有沒有醫德啊?連安慰人都不會。」
蘇睿好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值得人安慰的,再說會安慰人的都在隔壁呢,都在忙著安慰宋心,哪有時間來安慰你?」
說到宋心,言淵就更難受了。
「她還是不肯說話?不理人?」
蘇睿輕拂了兩下袍子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道:「還行,在言兮和阿蒂的聯合攻勢下總算是願意開口說兩句了,也理人。我們又沒有得罪人家,得罪人家的是你,她不愛搭理的人也是你。」
「……」
言淵抿了抿唇,無語了。
這人真是哪裡疼就往哪裡紮。
洛君珩走了進來,道:「宋心傷口又疼了,一直發抖,你過去看看吧。」
沒等蘇睿反應過來,言淵就要下地,「傷口又疼了?」
「你消停著吧。」
蘇睿一把將言淵給摁了回去,「要不是你昨天不聽話非要過去看人家,宋心也不會發脾氣,她不發脾氣傷口也不會抻開。本來都快好了,傷口一開又得浪費我不少葯,那可都是名貴的藥材,我跟你要錢的時候你還得嫌我宰你。一個個的,麻煩死了!」
蘇睿沒好氣的,罵罵咧咧地走了。
言淵:「……」
明明計劃是大家一起制定的,不對,準確地說是他們一手給他制定的,可是現在眾人都功成身退,一個個事不關己似的,他倒成了那個罪魁禍首,天天被這個數落那個數落,合適嗎?
「委屈了?」
他表情一露出來,洛君珩就瞧出來了。
言淵淺灰色的眼眸小狗似的看著他,「你覺得呢?」
隻可惜洛君珩和蘇睿都是沒什麼同情心的,看到他這個半死不活的難受樣兒非但不心疼甚至還想再紮上兩刀,洛君珩嗤笑道:「你一個老男人有什麼好委屈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
他就知道!
言淵不想再跟這人說話了,翻過身背對著他,還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了蓋。
洛君珩又笑了下,「還真是誰養的隨誰,我說宋心那小丫頭哪來這麼大脾氣呢,敢情是有樣學樣,都是跟你學的,一拉被子就不理人了,學鴕鳥呢。」
他走過去在言淵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言淵氣急敗壞地翻身坐起來,怒瞪著他。
「別挑釁啊,你現在半死不活的,打你我都勝之不武。」
洛君珩道:「你再憋兩天吧,小丫頭能聽進話去,這兩天被哄得也差不多了,再過兩天你就刑滿釋放了。」
言淵眼睛剛亮了下,洛君珩又嗤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口子談戀愛呢,唧唧歪歪的。」
「……」言淵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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