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注意到了那道太淵的虛影，又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太淵，臉色變幻不定。
“這，先祖，那裡竟然有你……”閣主顫聲道。
而這時，旁邊的太淵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現在青蓮之前，反倒露出了笑容。
“果然如此……”太淵自語道。
“先祖，這是怎麼回事？”閣主震駭地問道。
“我出現在那裡，說明那是假的。”太淵看了閣主一眼，說道，“那些怨靈殘魂……都是太始過去殺死過的對手，通過一旦殘魂，怨念，或是太始的一點記憶，就能夠創造出這麼多氣息強悍的存在……這的确是很強大的手段。”
“但關鍵的問題在于，太始根本沒有把我殺死，我卻出現在了那裡……這說明，神族之主，或者說生之主所得到的有關太始的那些一切過往的記憶畫面，并不真實。”
“這也就是意味着……太始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并未受到控制，而是……”
“嗡嗡嗡……”
此時此刻，青蓮之前，還有一道道身影顯現。
太淵看到另外一道身影出現，臉色微變。
那張面容，是他此生都無法忘記的存在。
“太始，你該如何面對這些過往呢？它們就是因果反噬，會一步一步把你得到的奪走……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原始神族之主的聲音通過生之主傳出，“你的身上，皿脈，體質，還有掌握的秘術……都不屬于你。”
“你得把它們交出來。”
遠空當中，原始神族之主看着一動不動的太始神帝，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生之主的這門術法，對于牽扯因果越多的修士，作用就越大。
很顯然，太始神帝如此心狠手辣的存在……牽扯的因果必定極多。
如今看來，的确也是如此。
“這就是時河蓮葉的力量，能夠無限裂變……”原始神族之主眯起眼睛，眼中滿是狂熱。
如今的他，看着生之主，死之主，靈之主……就像在欣賞着自己過去那麼多年的付出所帶來的成果。
它們展現出來的力量越強，就越證明原始神族之主當初的決定的正确。
若他甘心為棋子，那現在仍然隻是一枚棋子。
而現在，完成了原始法則融合的他，不可能再是一枚棋子。
他将跳出棋盤，成為執棋者！
而隻要完成這一步，太始神帝，方羽，萬道始魔這些家夥……甚至不會再有資格留在棋盤上。
因為原始神族之主心中很清楚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他不會給位面中任何一個存在留下這樣的機會！
他站上了巅峰，就一定要把走向巅峰的梯子徹底拆除，讓這條路後無來者！
“太始，若不是通過時河蓮葉，我還真沒辦法了解有關于你的諸多過往秘密……我想以你的手段，這些過往早就被你抹除了痕迹吧？”原始神族之主又說道。
“了解我？就通過剛才那些景象麼？你覺得……那些就是我的過往？”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清冷的聲音傳入到原始神族之主的耳中。
這讓他甚至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神色都僵硬了一下。
而後，他猛然擡起眼，看向太始神帝所在！
隻見太始神帝面無表情。
而那雙眼瞳，早已恢複了清明，不再是原來的灰白之色！
這意味着……太始神帝恢複了神智，沒有繼續被困在時河之中！
這不可能！
原始神族之主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猛然擡起手中的神杖。
“嗡！”
生之主所在的位置，身前的青蓮之中，裂變出越來越多的蓮葉。
每一瓣蓮葉都燃燒着灰白色的火焰，更多的怨靈殘魂正在被創造出來。
“時河蓮葉一定起到了效果，但她為何恢複神智，沒有墜入到時河之中！？”原始神族之主心中無比疑惑。
而此時的太始神帝，身上的氣息逐漸釋放開來。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
既沒有感受到憤怒，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就是一臉的淡漠。
青蓮當中出現的無數殘魂怨靈的面容，又或者是剛才她看到的那些過去經曆的景象，似乎都沒有讓她産生絲毫的心境波動！
原始神族之主眼神逐漸變得淩厲。
生之主的這一番手段，就算不能擊潰太始神帝的心境，也應該讓其産生極大的心境波動！
怎可能這麼快就從中抽離出來？
“九道原始法則，看似分成三個部分，實際上，卻仍是整體，相互融通。”太始神帝看向前方青蓮之後的生之主，又側過頭，看向另外一側，正在與萬道始魔交戰的靈之主。
生之主動用的手段，必定也蘊含着陰之法則與魂之法則。
而也進一步印證了太始神帝原來的設想。
她看向原始神族之主，嘴角微微上揚，竟然也露出了笑容。
而這張絕美容顔上露出的這一抹笑容，卻讓原始神族之主内心一震！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為何太始神帝沒有受到那些景象與殘魂怨靈之像的幹擾？
很有可能，那些都不是真實的！
不是太始神帝真實的過往經曆，隻是篡改後的結果！
既然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那麼……對太始神帝自然也就無法形成任何的沖擊！
“剛才那些景象……不是真實的，你……篡改了你自己的記憶！？”原始神族之主咬着牙，寒聲問道。
但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他的内心仍然充滿不可置信。
篡改記憶這種手段，對于太始神帝這種級别的存在來說……倒不是很複雜或是困難。
但是，篡改自身的記憶……這卻是極其罕見的做法。
這不僅需要心狠，而且需要絕對的自信。
因為篡改自身的記憶，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産生徹底的錯亂，從此篡改後的記憶，就會變成真實的記憶。
而真實的記憶……就不再存在了！
但從太始神帝的表現來看，必定篡改過記憶，同時也沒有出現記憶錯亂的情況。
“你到底……”原始神族之主死死盯着太始神帝，臉色明顯變得難看。
在太始神帝面前，他已經吃虧過數次了。
他每一次施展的絕殺手段，皆被太始神帝所化解！
先前也就算了……可如今，這可是水木土蝕四道原始法則融合之後的生之主所施展的手段……太始神帝是如何提前做好準備的？
連原始神族之主都需要時間才能完全掌握生死靈這三道剛剛誕生的新原始法則的力量。
太始神帝怎可能預知一切？
隻有一種可能。
太始神帝并未特意預判原始神族之主會動用何種手段。
她隻是把自身所有可能暴露出來的弱點，都提前做好了預防。
而其中，也包括她自身的記憶。
隻要想到未來有可能被對手在這個方面作為突破口……她就會選擇堵上這個口子，讓自身無懈可擊！
但即便從這個方面考慮……太始神帝這些行為也屬妖孽至極。
畢竟，多年前她就已經無敵于天下，光靠實力足夠碾壓一切。
要以什麼目标作為假想敵，才需要做這麼多的準備？
唯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位面法則。
太始神帝恐怕一直以來，都是以位面法則為假想敵而修煉的！
這也是過去這麼多年，她根本就不過問至高神族内部的事情，也不在意位面中其他的族群勢力。
即便是有着皿脈仇恨的魔族，都沒有想過要将其滅亡。
因為，太始神帝的目光早就投向了更高處，并且以那個位置為目标……不斷地提升實力。
“你認為我篡改了記憶？未必。”太始神帝看向原始神族之主，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