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那段黑暗的記憶,容鸢真的能夠不在意麼?
他不敢确定。
容鸢的瞳孔狠狠一縮,垂在一側的手都緩緩收緊了。
“和你有什麼關系,他的死是我造成的。”
她扯扯唇瓣,“你反而還做過挽救,而我是一心送他去死,那個時候的我,責任高于一切。”
就像嶽霖說的,她是最适合的那個人,比誰都狠得下心,不被任何感情羁絆。
那時候的莫聲做不到,但容鸢可以做到,所以嶽霖選擇了容鸢。
但是現在的容鸢做不到了,也許莫聲可以做到,穆晟的死,是命運弄人,她怪不了任何人,更不可能去怪殷冥殃。
殷冥殃松了口氣,将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我真怕你想起來。”
所以時刻都活在恐慌當中。
容鸢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
醫生已經給嶽霖包紮好了傷口,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離開。
容鸢回到嶽霖所在的房間,看到他正拿着一枚小小的硬币在發呆。
那硬币已經有些歲月了,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翻出來的。
容鸢找了張椅子坐下,“莫聲的媽媽,你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莫名其妙多了這麼大的一個兒子,嶽霖就真的沒有去調查過麼?
嶽霖擡手,無奈扶額,“你也知道我過去在那個地方的性子,那群老古董介紹的相親宴,我一場都沒有去過,一直覺得女人是很麻煩的生物,根本不屑和她們有所交流,更不可能和某人有什麼關系,在我的記憶裡,我的人生可沒有什麼女人出現過。”
容鸢抽了抽嘴角,确實,以前的嶽霖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那個地方,身邊除了一群小鬼,就是忠心耿耿的下屬,壓根不見女人的蹤影。
她低頭,“會不會是喝了酒,所以記不得了?”
嶽霖的身子一僵,“我之前也想過是這個可能,但是我在那個地方的時候,雖然私下裡不成正形,但也沒把自己真的喝醉過,咱們過的都是刀口舔皿的日子,怎麼敢真的醉過去,所以不可能是酒後那啥,咳。”
事情完全陷入僵局,嶽霖抓了抓頭發,“不過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她都沒來找過,估計心裡對我也沒啥感情,反正就這樣吧,莫聲這孩子有我照顧就行。”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似乎也沒把莫聲照顧的多好。
容鸢一向不喜歡參與進别人的家事,隻能又關切的詢問了幾句他的傷勢,也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殷司鶴打來的。
她大緻能夠預想這人會說什麼,所以并沒有接這個電話。
但是殷司鶴似乎鉚足了勁兒要跟她過不起,一個接着一個的打來。
容鸢眯了眯眼睛,最終還是按了接聽鍵。
那頭傳來殷司鶴的笑聲,很輕,徐徐懶懶的,看來這人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容鸢,遊戲馬上就要結束了,虞涯和我哥你隻能選一個,人不能太貪心,不然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你選吧,打算選誰?”
殷司鶴似乎習慣于把一切歸結于遊戲,就像上次他讓殷冥殃在她和另一個女人之間做選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