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一切盡在不言中
戰滕越握緊拳頭。
他抱着唐酒酒去了床上休息。
望着睡熟的女人,戰滕越一直緊緊握住她的手,心底百味陳雜。
他不知道該怎麼激發她内心的情緒。
但顯然的,錦天堯做到了。
視頻一出,唐酒酒傷心地落淚,顯然是心中情緒給激發出來了。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戰滕越忽然望向身邊的錦天堯。
“嗯哼?”
錦天堯臉色冷冷的。
他似乎早預料到戰滕越的反應,起身就跟他一起出門了。
一抵達門口。
戰滕越猛地一把揪住錦天堯的衣領,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五年了,你應該清楚,如果酒酒愛你,她早就跟你結婚了,又何至于等到現在?”
五年。
他們三人在一起五年。
到底經曆了哪些,他一直在全力追查,但顯然的,錦天堯這個混蛋力量也足夠大,竟然每次都會恰到好處給他釋放一些信息。
看到的,全是三人“同甘共苦”的畫面,一起對抗敵人,一起打天下,一起經曆種種磨難......
過程不要太曲折。
三人的情誼基礎也打得非常夯實了。
他們互相信任,互相可以把自己後背交給對方。
宛如鐵皿的戰友。
這讓他很無力,也很妒忌。
有多少個時光卡點裡,他都希望,在那一幅幅畫面裡,錦天堯能換成他戰滕越!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不能,酒酒不能,誰也不能——
這才是痛苦的根源。
一想到這其中的過往,他食不下咽,如鲠在喉。
可怎麼辦呢?
為了酒酒,他隻能忍了。
可錦天堯一出現,又撫平了酒酒的情緒,連他都辦不到。
心口堵着一把火。
快把他整個人燒成灰燼。
“那又怎樣,她照樣愛我,等以後你跟酒酒結婚了,天長日久的相處,難道愛情不會變成親情?但我們同生共死,不是你能比的——”錦天堯說道。
“你——”
戰滕越猛地一拳攻出。
拳頭還沒落到錦天堯臉頰上,卻聽到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戰滕越,你想幹什麼?”
唐酒酒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醒了。
她站在他們兩人身後,一臉慌亂地看着戰滕越,生怕他傷害錦天堯。
“酒酒,你,你竟然維護他超過了我?”戰滕越一顆心刹那堕入地獄。
他怎麼也沒想到,酒酒有一天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吼他!
錦天堯臉色十分平靜。
下一秒,他邁步走到唐酒酒身邊,抓住唐酒酒身邊的門闆,一臉認真道:“你不用怕,我不會像六禦一樣死掉,我會好好活着。”
他特别咬重了“好好”兩字。
落在戰滕越耳中,那是别樣的暗示,仿佛是一種挑釁,要永遠成為他們二人心中的一根刺。
戰滕越臉色黑漆一片。
他咬緊牙關,目光落在唐酒酒臉頰上,疾步沖到她身邊,抓住她雪白手腕,說道:“酒酒,我們回去。”
但是,唐酒酒卻不着痕迹地拂開了他的手。
她目光落在錦天堯身上,說道:“我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帶回去,還有......我要找到幕後害我的人......”
那才是真正的兇手。
錦天堯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他一臉寵溺地望着唐酒酒,嗓音沉沉道:“這是自然,六禦是我們的一部分,她死了,我也很傷心,但隻要我們不忘記她,她永遠存在。”
這話說到了唐酒酒心中。
她幹涸的眼眶,又一次沁滿淚水。
是的,隻要她不忘記,将過往的一切都牢牢刻畫在心中,六禦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們的。
不會——
想到這裡,她目光寒涼地看向戰滕越,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做任何事,希望你不要給我壓力。”
“酒酒......”戰滕越心有不甘。
他知道她心中的這道坎很難過去,或者說,可能一輩子也過不去。
但他希望,這次遇到難題,他能與她一起面對。
“酒酒,我不能離開,你如果想趕我走,我,我也不走——”他說道。
像個孩子一樣黏着她。
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逼她,他也很難受。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放手不管了。
這樣豈不是給了錦天堯可乘之機。
她唐酒酒這輩子隻能是他戰滕越的妻!
“随你。”
唐酒酒一臉冷漠。
心被封鎖了,對外界一切的情感都處于封閉狀态。
若不是因為想着給六禦報仇,還有那一絲的殘念,她真的可能過不了這一關。
曾經,她最為難的時候,是六禦一直在幫她。
無怨無悔。
還為她付出了生命。
這是她一輩子裡遇到最誠摯的姐妹情誼。
是不輸給任何一種感情的。
所以,她不想做其他的事,來打斷她懷念六禦的日子,打斷她報仇雪恨的計劃。
“走吧,我們先回去,這裡的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至于是誰——”
錦天堯還沒把話說完,戰滕越就打斷了他。
“酒酒,你要知道,那群殺手是你進入海島就跟蹤着的,說明他們的交易在沙騰就已經展開了,要抓住這群人,還是得進入騰躍科技的内部天眼網絡。”戰滕越說道。
身前的兩人沒有回答。
半晌,唐酒酒緩緩道:“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追查出真兇,好讓我親自給六禦報仇!”
戰滕越見自己終于能與她同進退,心底總算好受了一些。
最後,錦天堯留了下來。
他負責将全部的東西運送回京都。
至于唐酒酒。
她還是跟着戰滕越一起回去了。
路上,她一直神情落寞,不管戰滕越使出任何手段,她都無法提起半分興緻,最後她無奈道:“我知道你心底的焦急,但對不起,我不能。”
“酒酒,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他一把将她摟入懷中。
心口扯着疼。
這個女人不知道她說這三個字有多傷人。
就像将他徹底推出她的心房一般。
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是一種無言的傷痛。
但現在他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說不了。
唯有将她緊緊摟在懷中。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