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覺得，自己手上那塊的皮膚，都快要被他給磨破了。

　　也不知道，他在焦慮個什麼。

　　白霜落最後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麼了？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啊？是有什麼事啊？”

　　他眉頭微皺：“沒事。”

　　“可，你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有事啊。”

　　“......沒有。”封離夜沉吟一下，還是說道。“你不用擔心。”

　　“我才不擔心，我要擔心什麼啊。”白霜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一副，好像如臨大敵的模樣。”

　　封離夜側頭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白霜落忍不住了：“你有什麼就說啊，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啊。”

　　這個樣子的封離夜，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見。

　　沉默了一下，封離夜緊握了一下她的手：“我在擔心......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白霜落愣了一下：“......你一直在這裡坐立不安的，就是因為這件事？”

　　“嗯。”

　　“為什麼啊？”她很不解，“孩子會出什麼問題嗎？我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封離夜又是一陣沉默。

　　好半晌，他才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懂。我曾經跟你說過，你是一張白紙，你很單純。我卻不一樣。”

　　白霜落還是不懂。

　　封離夜看了她一眼：“我手上，沾了太多的事，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從來不會标榜，我是一個正人君子。我很怕，人世間，會有因果循環報應這一回事。”

　　白霜落懵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明白，封離夜在擔心什麼。

　　“你......迷信嗎？”

　　“我是無神論者。”

　　“那不就得了。”白霜落回答，“你就沒什麼擔心的啊。”

　　“以前是無神論者，但是，自從知道，你懷了我們的孩子之後，我就開始相信了。”

　　白霜落和他對視了一眼。

　　她現在才知道，他這麼慌張不安的原因，是什麼了。

　　他是在擔心，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會報應到他和她的孩子身上。

　　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那麼，這說明......封離夜是真的重視這個孩子。

　　白霜落忽然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心裡一緊。

　　封離夜擡起手，吻了吻她的手背：“應該不會的，霜落，是我胡思亂想了。”

　　“你這個人......說都說了，現在又告訴我，不要胡思亂想。”

　　“就算有任何的不好，我會和你一起承擔面對的。”

　　白霜落沒說話。

　　頓了頓，封離夜又低聲說道：“假如，世界上真的要有什麼因果循環的話，我希望，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吧。”

　　不要去殃及他的心上人。

　　更不要殃及他的孩子。

　　他做的事情，他一人承擔足矣。

　　白霜落歎了一口氣：“封離夜，你平時在私下裡，是做了多少不為人知，又見不得光的事情。”

　　封離夜輕聲卻堅定的說道：“跟你無關。”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