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他對自己的槍法，有信心，如果換做别人，他是斷然不敢下令開槍的。

　　二是他一直都在找準機會，把誤傷到白霜落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可是，他的這些想法，一字半句，都不能和白霜落說。

　　白霜落擡手，指了指他的心口：“無話可說了嗎？封離夜。”

　　他沉默不語，一雙眼眸隻是望着她，比外面的夜色還要黑，還要濃。

　　白霜落問道，“其實，我能理解你。許墨錦不能得逞，不然，封家現在的局面就被打破了。不過，你封離夜，有半分理解過我白霜落嗎？”

　　封離夜頓了一下，沉聲回答：“沒有，”

　　白霜落聽到他這兩個字，心尖一顫。

　　他回答得如此坦然，毫不遮掩。

　　也是，他需要遮掩什麼呢？他高高在上，掌控一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我得到答案了。”白霜落忽然笑了，笑得比剛才要明媚許多，“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能換來真心的，也可能會換來......絕情。”

　　封離夜眼角眉梢，也帶了笑意：“我倒是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什麼？”

　　“算了吧。”他又臨時反悔，“現在你已經是十分難受了，再在你傷口上撒鹽......我不就成禽獸了嗎？”

　　“傷口是你給的，鹽是你撒的，再撒一把又能怎樣呢？”白霜落說，“會死嗎？不會，那就繼續好了。”

　　“這是你說的。”

　　她點頭：“嗯，我說的。”

　　所以，封離夜想要問她什麼？

　　隻見封離夜唇角微微揚起，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白霜落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有點苦澀，果然，在她把話都挑明之後，他也不再假惺惺的演戲了。

　　什麼才是真正的封離夜，她已經見識過了。

　　狠辣，絕情，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也沒有什麼人和事，能夠威脅到他。

　　他太過強大，無堅不摧。

　　白霜落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太過壓抑了，于是主動問道：“你到底要問我什麼？”

　　封離夜緩緩開口：“既然你知道，在許墨錦挾持你的時候，你也甯願自己死，也不想拖累我，也做好了我不會救你的思想準備。那為什麼，現在還要在這裡，質問我呢？嗯？”

　　白霜落一瞬間被他給問住。

　　是啊，她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能拖累他，不讓許墨錦利用自己，去要挾封離夜。

　　而封離夜也如她所願，沒有被許墨錦威脅到，這不是如她的願嗎？

　　白霜落慢慢的，把手從他心口處收回：“我隻能說......封離夜，你沒有心，你不懂愛情。”

　　“我如你所願，冷皿無情，把許墨錦一舉拿下，又還成功的救下你......”他語氣一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該慶幸，我命大，沒死在你的槍下。”

　　封離夜懶懶的問：“你怎麼不慶幸，我槍法準，手也不抖呢？”

　　白霜落擡頭看着他：“是啊，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還能穩穩的拿着槍，不手抖不偏差，我真是佩服你的心理素質......哦不，也許是你壓根就沒在乎過，所以，根本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