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的臉蹭的一下紅了，搖頭：“有過，跟以前不是一個味兒。”

　　那是什麼味兒？

　　看趙靈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還将自己熬得形容憔悴，夜染有些哭笑不得。

　　上次冒出來一個假趙靈，還要将謝寶山給拐走，這件事情在她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任是哪個女人，突然冒出來一個女的跟自己一模一樣，一入睡怕是都要做噩夢。

　　夜染拍拍她的肩，歎息一聲：“哎，你該是上次來藥莊，被吓到了，你一個人帶着寶山，謝大樹突然回來，反而不适應了，過段時日你習慣了，一切又都好了。”

　　“如今村裡人一個一個羨慕我，我說出來，隻會以為我矯情。這事兒我憋在心裡，誰都沒說，見了你才敢說出來。”

　　将心事給夜染吐露了，謝家娘子有一種松一口氣的感覺：“染娘，你說得對，謝大樹離家太久了，我過慣了和寶山的日子，家裡多一個人總感覺怪怪的，過一段時日就好了。”

　　上回來藥莊發生的事情，讓謝家娘子還是心有餘悸，她擔心謝寶山，站起了身。

　　“寶山在跟月兒玩，那孩子性子頑劣，我看看寶山去。”

　　謝家娘子往屋外走，夜染跟出堂屋，看着她的背影一直若有所思。

　　她嘴上說自己講得對，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謝大樹五年沒回來，趙靈這人看着也輕松明快，為母則剛，隻要是為了寶山，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

　　然而，這回來藥莊的趙靈，讓夜染感覺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她心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謝寶山剛來藥莊的時候，人有些悶悶的，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跟月兒玩了一會兒兔子，讓赤墨抱着騎了大馬，開心得很。

　　晚上吳大娘做的飯菜豐盛，謝寶山喜歡吃椒鹽蝦，足足撐了兩碗飯。

　　洗漱後，謝家娘子一回堂屋，看到阿松在教月兒和謝寶山畫畫，她難得的展露笑顔。

　　“染娘，寶山這段時日不對勁，來藥莊跟月兒一起玩，他歡喜。”

　　“你家近來建青磚宅子，寶山怕是悶得無趣。等家事忙完，得閑了你帶寶山得澤城散散心。”

　　“好啊，我還沒上過澤城，得閑了一定要帶寶山去見見世面。”

　　和夜染在一起，謝家娘子沒有了來時的凝重，想到吃飯的時候沒見着殷天，問夜染：“月兒爹爹人呢？”

　　“去鄰鎮忙買賣，這兩天會趕回來！”

　　殷天走的時候不聲不響，到了約定時候也沒回來。

　　因為期盼的失落，夜染有些心裡隐約開始有小火苗往上蹿。

　　有了赤墨去北疆那件事，說好以後有事情，盡量不會瞞着她。

　　他到底要瞞着她什麼？

　　到了入睡前，赤墨還是沒有來禀報消息，夜染心裡蹿動的火苗，漸漸都成了擔憂。

　　他瞞着她，是不是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

　　不行！

　　她一定要從赤墨嘴裡知道，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安頓好謝家母子，夜染睡意全無，踩着夜色往坡下藥莊門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