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她的臉......你不在意了嗎?
傅承淵沒說話,一直到車子停在了一樁熟悉的别墅門口。
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再熟悉不過了。
她住了三年,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傅承淵很少回來,他在外面還有很多房産,這裡幾乎隻是個應付傅爺爺的托詞,美其名曰“婚房”。
“你先去洗澡休息,我去給你買晚餐。”
傅承淵探過身來,幫她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門鎖我沒換,你的指紋還可以開。”
時桑落沒動。
他挑眉:“想跟我一起去?”
“我隻是奇怪,怎麼突然回這裡住。”
傅承淵道:“難道你還想喝林伯煲的湯?”
時桑落誠實地搖頭。
林伯的湯其實味道還可以,但是量實在是太大,而且有傅爺爺和林伯在場,她還得被迫營業跟傅承淵演恩愛,想想就累。
“那家海鮮粥店有點遠,我一來一回可能要兩個小時,你洗完澡先去睡一會兒,我回來了叫你起來吃。”
“别去了。”
“你不是覺得那家海鮮粥味道好?”
“不了,我随便叫個外面回來吧。”
傅承淵想了想,道:“也好,今天太晚了,改天再帶你去。”
“你眼睛有點紅,眼藥水帶了嗎?”
傅承淵瞥了她一眼,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現在才想起來問?”
“我今天是真的累了。”
“我知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傅承淵道:“走吧,先進去。”
别墅裡還是老樣子,唯二的不同是,她之前種的那盆蘭花枯死了,還有櫃子上染上了厚厚一層塵土。
看來她去喻潔家住的那些日子,他也不住這裡。
其實也正常,那段時間他跟馮迎都快進到定戒指了,怎麼可能一個人獨守空房。
“想什麼呢,這幅表情。”
時桑落看了看他:“想起以前了。”
“以前怎麼了?”
“我一個人,住這麼大個别墅,這麼來看的話你對我也不算太差,這裡至少比公司那個四人間的員工宿舍好多了。”
她走到門邊,從門後取下來一個黑色的棒狀物拿在手裡。
傅承淵問道:“這是什麼?”
“防狼警棍,”她又從門後取了其他幾樣東西下來:“還有防狼噴霧,還有一把刀。大房子雖然氣派,但是晚上一個人住還是有點害怕,我就準備了點東西放着,以備不時之需。”
傅承淵心頭一酸。
他們結婚那一年,她才剛過21歲。
一個小姑娘家,大晚上的一個人住着偌大的一個别墅,心裡怎麼可能不害怕?
“警棍和噴霧其實就可以了,放刀做什麼?就算你拿着刀,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歹徒。”
能破門而入的歹徒必定身體強健,制服她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簡直易如反掌。
時桑落卻說:“就算打不過他,能在他身上留下傷口也行啊,以後警察叔叔也方便破案緝兇。而且,萬一他在屋子裡找不到值錢的東西,惱羞成怒要羞辱我......我也可以用這把刀自盡。”
傅承淵聽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又緩緩松開。
即使已經知道,之前的自己的确是對她不怎麼好,但是最近聽她提起以前的一樁樁一件件,還是覺得自己實在是過分到可惡。
他伸手,從她手裡接過幾樣東西,随手扔進了垃圾桶,“以後我陪你住,再找幾個傭人,家裡就不會空空蕩蕩了。”
“不用這麼麻煩,喻潔那就挺好的,雖然房子小,但是晚上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四周的牆壁,讓人很有安全感。”
“你要是以後懷孕生孩子,總不能再跟喻潔擠在那個小公寓裡了吧?”
時桑落歎了口氣。
現在還不是跟他攤牌的好時機。
“對了,剛剛在晚宴上你說要跟我彙報兩件事,是什麼?”
“哦,第一件就是朱秘書放心不下她的孩子們,我讓她先回家了。”
“嗯,這個知道了,還有呢?”
“還有就是想問問你,今天在晚宴上,給你打電話的人是馮迎嗎?”
傅承淵沒否認:“你聽到了?”
“隻聽到了最後一句,說什麼滑不滑的。”
傅承淵冷笑一聲:“她說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臉上被劃了一道印子,問我要三千萬治療。”
“那......你給了嗎?”
“你當我傻?”傅承淵戲谑地笑了一聲:“劃就劃了吧。”
“可是她的臉......你不在意了嗎?”
“她一邊臉被劃了,另外一邊臉不是還好好的?以後隻看那邊就行。我縱容她到現在,無非就是看在她那張臉,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把我當成提款機,要多少我就必須給多少。”
“你真的不準備給她了?”
“當然,”傅承淵忽而皺眉:“我不給她錢,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