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

　　傅承淵覺得心底有一股火苗子在慢慢往上竄。

　　他又不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學究，迂腐這兩個字暫時還輪不到他來承受。

　　“方律師多大年紀？”

　　“28。”

　　“都說男人三十而立，方律師的确是還小，審美比較膚淺也正常。”

　　方既白不屑地抱着臂，瞄了他一眼，唇邊含笑：“傅總也不見得有多高潔，既然一百個看不上，為什麼還一直盯着她？”

　　傅承淵收回目光，百無聊賴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探究而已，她雖然是長得不錯，但是要說是女神真的夠不上。”

　　“不知道傅總的那位故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她拉得一手好琴，”傅承淵道：“以前她還在的時候，經常需要往返H市和西班牙......”

　　“對不起傅總，我打斷一下啊，”方既白突然問了一句：“你的故人，是在西班牙學的小提琴？”

　　“對。”

　　“那可真是巧了，今天我請來的這個樂隊，就是從西班牙來的。不知道那位故人就讀于哪所音樂學院？”

　　傅承淵一聽他的話，神情也漸漸專注起來：“馬德裡皇家高等音樂學院。”

　　“導師是哪一位？

　　傅承淵想了一會兒，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我沒聽她說過導師的名字。”

　　“那你的故人有沒有西班牙語名字呢？還是說她入學的時候用的就是中文名字？”

　　方既白一連串的問題明顯把傅承淵問住了。

　　這些他還真沒有細究過。

　　“那時候我也忙，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國内，隻有偶爾飛過去西班牙看她，由于聚少離多，見面的時間就更顯得寶貴，我盡量少提及工作，自然也很少問她學業方面的問題。”

　　方既白覺得有些道理，輕輕點了點頭：“那......你這位故人年紀多大，跟你差不多嗎？”

　　“比我小四歲，”傅承淵也有些疑問：“方律師，你不是個律師麼，問這些做什麼？”

　　“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方既白道：“傅總，今天的樂隊就是我從馬德裡皇家高等音樂學院請來的，我之前也在這所學校進修過一年的小提琴，但是好像沒見過有華裔女同學啊。”

　　傅承淵猛地擰眉：“你說什麼？”

　　方既白解釋道：“也有可能是我隻在學校進修了一年的緣故，所以沒怎麼見到。不過沒關系，我今天請來的這些同學們在學校呆的時間足夠長，有很多都已經取得了碩士學位，一會兒問一問就知道了。”

　　傅承淵突然覺得有些緊張起來。

　　是啊，方既白今天找來的樂隊确實都是弦樂器，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都有，而且他注意到了一個正在整理琴弓的演奏者，她腳邊放着的琴盒上寫的的确是西班牙文，上面的logo也的确是馬德裡皇家高等音樂學院的圖案。

　　“哦對了，傅總今天來這邊是有其他事情吧？您先忙，我去幫時小姐對一下今天生日會的流程。”

　　傅承淵沒動，“一個生日會而已，這種小場面她自己就能應付，用不着你幫忙。”

　　方既白停住了腳步，“......聽傅總這話的意思，您似乎跟時小姐很熟？”

　　傅承淵勾了勾唇：“還行吧。”

　　方既白幹笑了一下：“以前很熟，現在見面卻很尬，該不會是......前女友？”

　　傅承淵唇邊笑意更深：“我們一起朝夕相處三年多，我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