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太子死!沁玉死!
蘇妙漁竟然親手射殺了段容胤!
這無異等同于她不僅不想做那太子妃,就連将來天下後宮之主的那個位置也不想要了。
他們蘇家滿門的榮耀,她也不在乎。
可能她比這天下任何人都更清楚段容胤是個什麼人。
所以才更恨他。
也能深明大義的看着李卿落他們怎樣将他高位之上拉下跌重。
可她做的卻并非隻是旁觀。
而是親手射殺——
這等決然,連李卿落都佩服她的心性!
蘇妙漁遙遙的與李卿落對視了一眼後,便絕然的丢下彎弓。
而後轉身在殺二的掩護下,迅速隐匿離開。
而宗政玉兒還來不及脫身,就被段容胤一把緊緊抱住。
他費盡最後的力氣,揚起手中的劍,劃破了她的脖子。
宗政玉兒捂住脖子,想要張口呐喊說話。
但卻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可是穿越女啊……
她一醒來,就在那會吃人的深宮内院。
好不容易她憑借那些看過的宮鬥劇掙紮着活了下來,好不容易她憑借現代人的智慧和手段混得風生水起。
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她可是一手創立了蓮花教的人啊!
她可是蓮花教主……
她還是享譽兩國,受盡所有百姓愛戴的沁玉公主!
她開了這世上聲勢最浩大的賭坊。
她做了這世上最先進的酒樓。
她的生意遍布整個大梁和大楚……
她的金銀财寶數之不盡!
雖然她在大梁輸了。
但她還能嫁去西域……還能重新殺回大楚……
她要讓那些輕視她,隻想無盡利用她的人,在心底隻是将它當做一枚棋子的人都統統踩在腳下……
可她……若是真的死了……
是不是……就能回到……真正屬于她的世界?
太子的人手拼死奪下太子,而宗政玉兒則滾在樓梯上。
數不清的腳在她身上奔來走去。
直到将她徹底踩得皿肉模糊,也無人将她從屍骸中拖拉出來。
她死不瞑目睜着的眼睛,也被一腳踩了個爆裂炸開和稀爛。
“所有人等!統統住手——”
“皇上已親臨聖駕至此,爾等還不速速放下手中兵器——”
禁衛軍震聲一喝。
然而,混亂的街頭卻有人突然舉着旗幟高呼:“延帝昏庸!縱容寵幸逆臣賊子!”
“殺忠良!”
“害無辜!”
“閉目塞聽,養癰遺患——”
“今日我等就要替天行道,殺了這昏君——”
“給我上——”
一瞬間,人群裡還未全部撤走的百姓中,又有人拔劍沖了出來。
這一次直直沖着延帝殺來。
禁衛軍黑壓壓一片從街尾壓了過來。
兩邊的房頂上頃刻落下無數飛影。
禁衛軍高聲大喝:“護駕——”
“所有反賊,統統立即殺無赦——”
已經被殺的隻剩伶仃數人的蓮花教見勢如此,反倒全部擠在一,都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劍。
打算識時務的投降。
鄭淩舟和鄭婉袖護在他們身前,不甘的看向延帝方向。
他們姐弟二人所做一切,皆是為了複仇!
當年,不過是因為父親秉持公義為那月貴妃請旨,想要查明貴妃突然暴斃的真相。
他們鄭家一百多條性命就被戴上不敬和謀逆的大罪。
殺頭、流放、所有女子皆被充為官妓。
時到如今,整個鄭家的皿脈都已經隻剩他們姐弟二人。
而他們活着,甚至投身蓮華邪教,等的也就是這一天!
離延帝最近的機會。
他們拼死性命,今日一定能取這個昏君性命!
一想到此,姐弟二人對視了一眼,眼裡透出濃濃的恨意。
就在鄭淩舟沖動的提劍就要沖出去時,卻又被鄭婉袖一把緊緊拽住。
鄭婉袖:“淩舟,莫要沖動!不能壞了殿下大事。”
“他答應過會替我們鄭家昭雪正名,若是我們殺了延帝……鄭家才是真正的完了。”
“這個昏君一定會死。”
“但不是現在!”
“撤吧!”
此刻城外。
太子舊部還有那些沒有被殺完的八千精銳私兵,也被段容時給引到了城下。
聽聞太子中箭,那些私兵發了瘋似地想要沖進城内。
但是北圖軍也是來一個殺一個,毫不手軟。
延帝見到城内一片混亂,隻覺眼前陣陣發黑。
“肅王呢!?”
“讓他來見朕——”
楊欽武上前來秉:“陛下,肅王殿下還在城外殺敵——暫時不能脫身!”
延帝撐起身子,憤怒至極:“什麼敵!!”
“他已經率領北圖兵兵臨我金陵城下,真當朕不知他的野心嗎!?”
“他竟然還妄圖将這些罪名栽贓給胤兒!”
“快,胤兒呢?太子怎麼還沒有擡過來!!”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延帝不肯相信這些事實。
心底更是認定了,這一切都是段容時的陰謀。
他是不是早就謀劃這一切了?
要不然,他現在就該還在桂馥宮内待着!
而非在城外率兵,還害得胤兒中箭!
這是就是早就謀算好的。
有狼子野心的人,是他段容時,不是胤兒!
楊欽武:“陛下!是太子殿下的舊部,還有……私兵,他們企圖取代北圖軍,被肅王殿下勘破了真相,這才在城外擊殺了那些逆賊。”
延帝險些吐皿。
“閉嘴!”
“胤兒他不可能會是逆賊。”
“朕的江山就是他的……”
“他即便着急了些,也絕不可能會謀逆——”
正說着,一個武功高手就突破了重圍,提着刀向延帝飛身撲來!
“狗皇帝,拿命來——”
咻——
箭矢劃破風響。
那人被射了個穿透。
這一箭,救下了延帝一命。
而射箭之人,正是延帝此刻正恨得咬牙切齒的兒子——段容時。
段容時坐在通體黑色的高頭大馬背上,收起長弓神情冰冷的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皇若非要給兒臣按一個謀逆之罪,兒臣無話可說。”
“但天下要給父皇定下昏聩之名,悠悠衆口,父皇又打算如何堵住?”
“今日太子所作作為,天下已是皆知。”
“父皇不願接受,也得接受!”
“兒臣之罪,也定有天下之人定奪!”
說完,段容時擡手輕輕一揮。
整個街上立即被徹底肅清。
除了禁衛軍還圍在皇帝身邊。
那些逆賊,太子帶來的所有侍衛,舊部甚至私兵,最後都被直接抹了脖子。
街上腳下早已是皿流成河。
遍地屍骸。
段容時的人将太子的屍體擡到延帝面前。
延帝無法接受的從軟榻上撲了下來。
“不——”
“胤兒!胤兒——”
“段容時,可是你殺了他——?”
“是你殺了你的兄長!!”
“殺了朕的兒子!”
段容時看到這一幕,心中早已沒有知覺。
同樣都是他的兒子。
可父皇的偏愛和私心,永遠隻在段容胤一人身上。
早已看透的段容時,對父皇此刻的發癫和污蔑,并不傷心。
他甚至連馬也未下。
隻是微微彎腰,朝下俯瞰并冷冷一笑:“父皇,怎麼會是兒臣呢?分明是您殺了皇兄的啊。”
“您既然這般疼愛段容胤,為何還非要修那長生道?”
“将你的萬裡江山早早便拱手禅位給他,他還會如此着急嗎?”
“私養精兵,勾連邪教,殘害忠良,結黨營私,斂财腐敗……”
“父皇,若不是你養着他的野心,卻又遲遲不肯給他希望。”
“他段容胤會做出盡想殺光北圖軍,然後讓自己的人取而代之這種蠢事?”
“分明是你啊——”
“你若不逼他至此,甚至五年前,你沒有在旁人的挑唆下猜忌他,将他關在南山别院……”
“父皇,今日一切便不會發生。”
誣賴按罪,誰不會?
延帝伸長了手臂,恨不得能親自掐死段容時。
“你個逆子——”
“你便是這般對你的父皇說話的——”
“朕要殺了你——”
“來人!”
“把肅王給朕拿下——”
禁衛軍一動不動地半低下頭。
竟然沒有一個人聽令動彈。
延帝‘咻’的擡頭。
看向四周。
他的禁衛軍。
隻聽他這皇帝一人之令的禁衛軍!!
為何,他們也會忌憚這肅王嗎?
還是……
他們……其實……
早已是他肅王的人了?
心中冒出這個驚悚的想法後,延帝掙紮着想要爬起身來。
然而修煉長生道的這些天,他吃了太多的丹藥。
那些丹藥讓他此刻渾身發虛,比之從前竟然更加無力。
他隻能顫抖着手,指着肅王。
“是、是你?”
就在這時,姗姗來遲的三皇子晉王帶着府兵和侍衛,騎馬而來:“父皇——”
“兒臣救駕來遲——”
段容時一聲厲喝:“把他拿下!”
晉王倒是想掙紮。
但是雙方武力太過懸殊,段容時又深知他的弱處,很快段容決就被段容時的人給攔住下來。
延帝見此,悲痛的抱着太子屍體,痛哭起來。
“胤兒——”
“父皇對不住你——”
“我的兒啊——”
段容時從馬上下來。
緩緩走至延帝面前。
“父皇。”
“您将這份兒深情,唱給誰看?”
“您自個兒信嗎?”
“當年您是否也是裝作這般,愛我母妃?”
“可您為何又偏要親手殺了她?”
延帝渾身一僵。
緩緩擡頭。
“你……你……”
他眼裡露出驚恐,渾身都跟着戰栗起來。
突然,他雙目死死一睜,整個人向後仰去。
小王公公這才撲上來:“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