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充足的蜂蠟,楊大桃便試着用不同顔色的花汁,做出了不同的口脂。
但是紅色的花香味又适宜的鮮花,其實種類并不多。
于是任芸便同她道:“不若咱們直接種幾畝花田吧?”
“花田?”楊大桃一怔,随即微微瞪大了眼睛,“娘的意思是,用田地種花?”
見楊大桃面露驚訝,任芸方才想起來,這時代的田地在農家人心裡,每一畝可都是寶貝。
正常都是用來種植谷物的,也隻有房前屋後的邊邊角角,才舍得圈起來做一塊菜地。
像之前任芸将家裡的那兩百畝良田用來種植白蠟樹、葡萄藤和辣椒也就罷了,畢竟那些個将來都是能賺錢的,而且收益比種植糧食還要高的多。
但種植花卉,說實話,楊大桃都覺得有些太過奢侈了。而且她做口脂,也不過就是閑來無事,給自己找了一個興趣愛好而已。
就為了這個,便要特地騰出田地來種植花卉,楊大桃着實覺着沒什麼必要。
于是她忙道:“娘,我做口脂,用那些野花便也夠了,而且,也用不了幾畝田那麼多……”
任芸卻笑道:“做給自家用,自然是夠了。但既然你都已經研究出口脂的制作方法了,就不想着通過它做一門生意嗎?”
“做生意?”楊大桃一愣。
“你看,如今善言善舉他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意,你就不心動?”任芸滿眼的笑意,問道。
楊大桃頓了頓,随即抿了抿唇。
她不心動嗎?怎麼可能不心動?
她其實也一直想着參與家裡的生意,給家裡多賺些錢,可是,并沒有哪邊需要她。
而且……
楊大桃不覺揪了揪衣角,遲疑道:“可、可是,我也能做生意嗎?”
在她概念裡,林善言有獨特手藝,林善舉有活絡的頭腦,而自己,兩樣都不沾,哪裡也能自己做生意呢?
“當然能了。”任芸毫不猶豫地肯定道,“隻要你想做,就不要擔心其他的,有娘在背後支持你呢。”
楊大桃不禁好一陣動容,她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娘,我想做的,我也想給家裡多掙些錢。”
若是自己也能開一家作坊或者鋪子,她可得高興得覺都睡不着了!
任芸不覺失笑,瞧瞧家裡這幾個孩子乖巧懂事的,每個人賺錢都是想着為了家裡,而不是為了他們自己。
其實,她鼓勵楊大桃做生意,也是因為任芸自己有想法,想嘗試一下進軍美妝和護膚行業。
畢竟這個行業,不論在前世還是今世,可都是屬于一個暴利的行業。
而且她多少也了解一點這方面的知識,到時候也能給楊大桃指點一二,做出一些簡單的化妝品和護膚品來,倒也不成什麼問題。
而且同為女性,任芸其實也希望楊大桃能一樣屬于自己的事業,不談賺多賺少,但求有一樣精神寄托。
而不是像這個時代的女人一樣,價值隻在生兒育女和相夫教子,一輩子隻能以夫為天,以子為天。
“不過,娘……”楊大桃的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那幾盒口脂上,“可是我目前也就隻會做口脂呀……”
她見過那些個胭脂鋪子,可沒有哪一家,是光賣口脂的呀!
“隻賣口脂也不是不可行呀。”任芸卻微笑道,“若是你能把這一樣做到極緻,專門開一個口脂鋪子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前世,光口紅的色号,就有百十多種。除了一般的管式口紅,還有口紅打底膏、唇釉和潤唇膏等。
若真能把這一套都搞出來,就算是隻賣這幾樣,想必生意也不會差。
“當然,若是能賣其他煙脂水粉,那就更好了……”任芸笑吟吟地望着楊大桃,眼神中盡是鼓勵,“那就需要你再努力努力,争取把那些個煙脂水粉的制作方法也研究出來了。”
楊大桃張了張嘴,她原本下意識地想說自己怕是做不到。但看到自家婆婆肯定而信任的眼神,到口的自我懷疑,轉而變成了:
“嗯,娘,我一定會好好研究的!”
“好,那我們便種上幾畝花田。”任芸說着,忍不住打趣道,“興許将來你生意做大了,還不夠用呢。”
其實她想種花田的目的,除了将來用于制作口脂胭脂水粉等,也是想到了另一些同樣需要以花卉為原材料制作,而這個時代所沒有的東西。
比如花露、精油和香水。
當然那些東西她從來沒有做過,也僅僅是隻知道一個大概的理論而已,具體能不能做出來,她也不得而知。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如今先把最基礎的胭脂水粉給研制出來再說吧。
有了奮鬥目标後,楊大桃也是一整個鬥志昂揚起來,滿腦子都在盤算着如何把口脂做的更好。
就連吃飯睡覺的時候,都不曾停歇。有時候林善言跟她說話,她都是處于自動屏蔽狀态,隻會“嗯嗯嗯對對對”,敷衍得不行。
這直接導緻林善言郁悶得不行。
他咋覺着,自家媳婦兒好像越來越不愛搭理自己了?
整日的就知道對着那幾塊蜂蠟左瞧右瞧,就那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再好看,那能有他好看?
林善言對自己還是挺有認知的,自家兄弟的長相,那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自己雖然比不上其他三個兄弟那般打眼,但放在普通人裡,那也是俊俏郎君一個!
想當年,他不就憑這張臉,讨到了媳婦的歡心把人給娶回來了?
想到這裡,林善言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開始反省分析,是不是最近他醉心研究機械,所以形象差了點?
于是林善言立馬就修整好了胡渣,又洗澡更衣,最後把自己送到了自家媳婦跟前。
“大桃!~”林善言把臉湊了過去。
楊大桃頭也不擡,一巴掌拍上他的臉,把他推開:“嗯嗯嗯對對對。”
結果力量沒控制好,直接讓沒站穩的林善言在地上滾了幾圈。
林善言默默爬回到床角,抱着膝蓋:“……”
(T▽T)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