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任芸一時愣了愣。
昨晚不是來過了麼?這大白天的怎麼又來了?
林善舉于是又重複道:“那隻大胖熊貓又下山來吃東西啦!這會兒吃得正歡呢~”
任芸連忙扔下手中的手絹,套上衣裳就急匆匆奔出了門外。
果不其然,屋後面的山腳下放竹筐的地方,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正趴在竹筐裡翻着食物。
然後熟門熟路地翻出了最底下的甜甘蔗,甚是惬意地抱在懷裡啃了起來。
任芸:“……”
這貨,明顯是如今吃上白食了,連白天都懶得自己去尋找食物了。
就在任芸躲在牆後探頭探腦地看熊貓時,林家衆人也跟着擠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熊貓啊!長得确實怪特别的……”林善言湊到了最前頭,伸長了腦袋往外面看。
他可總算瞧見了這隻讓自家後娘喜愛得不行的大熊貓究竟長啥模樣了!
胖乎乎肉滾滾的,瞧着确實挺讨人喜歡。
“喲,這不是竹熊嘛?咋跑這兒來啦?”
秦老頭見衆人紮堆,便也晃了過來瞧熱鬧。結果一瞧,便認出了大熊貓的身份。
任芸忍不住驚訝道:“秦老見過這竹熊?”
秦老頭摸着胡須笑道:“老夫見到是沒見過,但年輕時候在蜀州附近聽過這玩意兒……”
秦老頭說着忍不住稀奇道:“這竹熊除了蜀州一帶,旁的地方可是沒有的。而且蜀州離我們這兒可是遠得很,這隻竹熊怎麼會跑到咱們這兒來?”
任芸微微一怔,蜀州她是知道的,确實跟桐州地界不接壤,而且還隔了不少距離,這隻大熊貓是怎麼過來的?
而且她之前也跟季滿金打聽過了,小福村附近曆來可都沒有出現過這玩意兒……
就在任芸忍不住思量這隻大熊貓的來曆時,又聽秦老神醫突然驚訝道:
“這熊的後腳瞧着受過傷啊!”
任芸一驚,聞言連忙朝那隻大熊貓定睛望過去。
這會兒大熊貓正爬起身來,繞到了竹筐的另一頭。很明顯的,它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的。
任芸不覺蹙起了眉頭,忙問林善舉道:“捕獸夾子不是沒打開嗎?這熊怎麼會受傷的?”
林善舉忙道:“應該是在别處受的傷,昨兒我們在山上瞧見它的時候,它的後腿就已經是瘸的了。”
任芸一聽,頓時心疼得不行。
下意識地便扭頭問秦老神醫:“它這腿能治嗎?”
秦老頭:“……”
該怎麼跟你們解釋,我真不是獸醫。
他剛想說自己不擅此道,家夥轉眼便對上了自家小徒弟的眼神。
那雙平日裡素來都是冷冷淡淡的眼眸中,難得地顯露出幾分期待。
秦老頭:“……!”
能治!必須的能治!
于是撫須開口道:“區區外傷,自然能治……隻不過,隻怕這熊不會配合。”
如果傷口已經化膿腐爛,可還得給它刮去腐肉的,别說這頭野獸了,就是人也吃不消那個疼的……
到時候給自己咬上一口,不就直接玩球了。
任芸自然明白秦老頭的意思。前世給動物看病,那都是通過麻醉槍注射麻藥,等它們昏睡之後才敢進行的。
在沒有麻藥的古代,想給這種大體型的野獸治傷,确實不是見容易的事。
但任芸又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國寶受傷而坐視不理,這腿傷若是一個不好,可是能把腿給搞成終身殘疾的啊……
“那有沒有什麼藥,能讓它昏睡過去,不知疼痛的?”
任芸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傳說中華佗制作的麻沸散,那就等于是古代的麻藥了。
不過,麻沸散在華佗去世後便已經失傳了的。如今這個年頭,也不知有沒有類似的這種麻藥。
“這……”秦老頭頓了頓,随即遲疑着道,“實不相瞞,我杏林派祖上曾傳下一個類似的藥方,不過,卻是個殘方,至今也未曾有人補全……”
那不就跟神醫華佗失傳的麻沸散一樣嗎?
任芸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失望。
“有殘方,說明卻有其藥。”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林善止淡淡開口道,
“師父,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秦老頭:“……”
徒弟,你這就給為師攬活兒啦?
但既然自家小徒弟發話了,秦老頭也不好意思說不行,隻得應道:“好,回頭老夫來琢磨琢磨……”
林善止臉色平淡,開口道:“這會兒就去吧,我同你一起看看那個殘方。”
“哦……好。”
秦老頭熊也瞧不成了,隻得乖乖地跟在了自家小徒弟後頭回屋去琢磨藥方去了。
當然,秦老頭并不抱什麼希望的。殘方之所以到現在還是殘方,那說明補全藥方實在是困難得很。
他杏林派十幾代人都沒琢磨出來的藥方,光憑他和自家小徒弟二人,實在是沒有多少希望。
此時的秦老頭還不知道,不久之後他們師徒倆當真研制出來了中醫麻藥方。
而這一小小的藥方,無形中大大推動了醫學業的劃時代發展,更是讓中醫麻醉術領先了世界幾百年!
任芸也知道麻藥一事急不來,見師徒倆立馬就研究殘方去了,不覺甚是欣慰。
衆人遠遠地圍觀了大熊貓吃食一會兒之後,怕驚擾到它,便又紛紛回了屋去。
不過林善舉為了讓自家後娘知道大熊貓的現狀,還是時不時地溜出門去瞧一瞧,然後回來向任芸彙報:
“娘,大胖兒啃完了竹筐裡的竹竿,這會兒開始啃果子啦!”
林善舉沒見過甘蔗,又是遠遠瞧着,自然隻當是幾段竹竿。
任芸聽到那一聲“大胖兒”,足足愣了好幾秒後,當才反應過來林善舉指的是外頭那隻大熊貓……
好家夥,這名兒你小子又給取好了!
“娘,大胖兒現在又開